第二天,苏琴回到家里,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好转,相反似乎还比昨天更遭,但是在回家的路上她就和王中新商量好了,她先回家稳住自己的父母;王中新也回家,说服自己的父母前来提亲,两人这样盘算着,就像其他那些情侣一样,为自己的未来打算着,分别时也和其他那些情侣一样充满了,悲伤和愁绪。
王中新奔跑在八月的周家乡,阳关在他的背后,影子拉的很长,脸上的汗水还来不及滑落,就被吹走,别人不知道,王中新自己是知道的,就算是当初在战场上,自己躲子弹也没有跑的这么快过,在他的眼里躲子弹奔跑是为了生存,而现在奔跑是为了幸福,为了幸福,就算是子弹又算得了什么了,他王中新不是没有见过,也就那么回事,至少他在向别人吹嘘时是这样说的。
苏琴回到家后中,母亲先看到了她,不过不是母亲起得早,看她的眼睛,苏琴知道母亲这事一夜没睡,苏琴看着母亲,再也忍不住了,她看着憔悴的母亲,看着母亲两鬓的白发,看着母亲额头上斑驳的沟壑,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对不起自己的老母亲了,自己一直是母亲眼里的宝贝,可是现在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就这么随意的交给了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她也才认识没多久,她现在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爱这个男人,可是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还能怎样。苏琴抱着母亲,泪痛快的滑落,或许是被父亲怒骂之后的委屈,或许对自己和王中新未来的担忧,或许是觉得对不起父母,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现在的苏琴就在母亲的并不宽阔的肩膀上流着本来就不多的眼泪。父亲出来了,苏琴看着父亲,什么都不说,一头撞进父亲怀里,这个老父亲本来是要大发怒火的,可是现在自己的女儿就这样抱着自己,痛心的哭着,父亲啊,就是这样,永远毫无条件的,毫无保留的爱着我们。父亲的胸膛是那么温暖,父亲的胸膛是那么踏实,是那么的安全,苏琴抱着自己从未抱过的父亲,流着自己从未流过的眼泪,泪水打湿父亲的衣衫,在父亲的胸口形成一片冰凉,渐渐的浸入父亲的心里,父亲抱着自己的女儿,这个一辈子男人的男人此刻泪点也是低到了极限,黝黑的脸上,是岁月斑驳的痕迹,是庄稼汉在田野里留下的痕迹,划过的液体晶莹剔透,看是美丽无比。
“琴儿啊!那个王中新去哪里了?”
“他回家了,说是要让他的父母来提亲。爹,我相信他!”
“琴儿啊!爹晓得,你喜欢他!可是你不该这么随便就把自己交给他呀!男人都是这样越是容易得到,越是不会珍惜琴儿啊!你晓不晓得模拟妈昨天晚黑,一直都没有睡,就是没了等你回来,你妈啊!给我说自己的女儿在外面被人家欺负老,自己就不要在欺负老,外面的风大,雨也大,她是我们的女儿,我就要为她挡风挡雨,我们要是再欺负她,那这个世界对她来说也就没啥子意思老。”
“爹,琴儿,晓得,琴儿错老,爹,琴儿错了。”
“琴儿啊!你是真的喜欢那个王中新,爹看得出来,就像你妈当年对我一样,琴儿啊!不过你要晓得啊!那些男人都是不可信的阿!尤其是那些有点实力的男人,有点钱的男人,就像你苏荷姐姐一样,没有遇到一个好男人,结果就搞成了那个结局。希望你这个王中新不想苏荷那个男人吧!”
“爹他不会的,我相信他会回来的,我愿意等他!”
“你愿意等他,就等他,爹妈陪你等,他要是不回来,我们就照顾你一辈子!琴儿乖,不哭拉!来看看你妈给你做了什么。”
早餐不是很丰盛,可是谁在乎呢?关键是和谁一起吃。
同生也在富贵家吃着早饭,准备着今天的工具,这时候苏若来了。
“你是林同生?”
“啊,我是,你是这家里的小姐。”
“我不是这家的人,唉,这跟你没关系,我跟你说,昨天的事你不准跟其他人说,苏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有人在他啊背后指指点点的,你晓得不?”
同生看了一眼,似乎懒得理她,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我说你这人明不明白?”
“我说这事有必要你爹跟我说,你也跟我说吗?”
“谁是我爹,不要乱说,你记住就好了!”
“好啊!”
可是啊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同生不说,这村里的人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人们都在议论,说什么怕是苏琴要步苏荷的后尘,同生也是听了一耳朵,原来事情这样的。
苏荷,苏家的后生,差不多一年前去死,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可是就是这唯一的女儿去世了,他的父亲,苏二牛,硬是什么也没说,就自己和妻子两人急忙打了口棺材,夫妻两自己就把女儿给埋了,他们虽然没有说可是这事,村里人几乎都知道。94年新中国成立,也是在这一年村里回来一个男人,叫做刘二狗,可是这哥们自从参加了抗日战争,生生的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刘卫国,说是这样打起仗来更有劲,这个刘卫国也算是英雄了,抗日战争后又参加了解放战争,后来受伤回到了村里,这哥们只有自己一个人,父母早就被饿死了,所以在抓壮丁时期,就果断把自己买了,至于后来怎么参加的八路军,就没人知道了。或说这刘卫国回到村里,还在等待着上级的安排,成天也不中自己家里留下来的那点地,也不去地主家做活路,就这样游手好闲的等待着上级领导想起他,不过这哥们有故事,还是关于战争的故事,自古美人爱英雄,在加上这哥们在外面这几年里,连得一口还口才,村里的姑娘几乎都被他迷住了,当然也包括苏荷,就连苏琴和苏若都有些心动,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刘卫国的口才的却不是盖的,很有一手,就拿情话来说吧。凡是从他嘴里出来的情话立马就变得极其浪漫动人,对于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们来说这简直就是毒药一样,让他们无法自拔,刘卫国见苏荷长得乖巧可人,很快就和苏荷搭上线了,经常送一些苏荷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还有一块从日本人手里缴获而来的手表,当然了战斗场面被这哥们形容的昏天黑地,不过至于是不是这样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别人不知到同生是知道的,这个刘卫国,同生在动生的耳朵里听说过,不过现在动生也走了,是不是真的也就不得而知了。苏荷听到刘卫国口中那些惊险的故事,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对刘卫国的崇拜简直不可估量。刘卫国自然不这么想,他想的就是怎样才可以钻进苏荷的被窝。后来这个刘卫国在一系列的甜言蜜语和各种礼物的堆砌下,终于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两人就这样为此这关系,有半年之久,苏荷每每要问刘卫国什么时候才想自己的父亲提亲,刘卫国总是百般推脱百般搪塞,总之就是不愿意提起这事儿。苏荷已经是刘卫国的女人了,这几乎成了村里公开的秘密,苏二牛也听说过,也问过苏荷,但是苏荷一口否定,作为父亲的怎么也不会把自己的女儿想的那么的不堪,这事也就这样一直这样进行着。后来刘卫国的调令就来了,说是安排了工作,在CD,刘卫国也不知道怎么给苏荷讲,自己有不愿意带着个农村女人去城里,干脆就一走了之,留下苏荷一个人。苏荷听说刘卫国走的时候正在地里劳作着,想着昨晚刘卫国给她的温暖,苏荷脸上说不出的开心,可是坏消息也是在这个时候准时到来,刘卫国走了,去了CD,苏荷什么都不知道,她哭着回家,抱着自己的母亲,说不话来,苏荷觉得自己的天塌了,觉得自己已经不再一个人了,自己还沉浸在这个男人说的美梦里,可是这个男人,就在这个时候丢下她,自己走了,苏荷不愿意相信,苏荷甚至想过去找他,可是都被父亲栏了下来,苏荷活得很痛苦生不如死,就这样又过了三个来月,苏恶化渐渐隆起的腹部说明这是苏荷身体的丝丝变化,这个变化自然逃不过父母的眼睛,父亲狂怒,母亲痛苦,怎么办,怎么办,苏荷不知道,母亲也不知道,父亲知道,却是为了面子,为了自己本来就不多的面子,为了自己那些说没就没的尊严,可是苏荷的腹部一天天的大,村里人早晚都会知道,这在父亲眼里是最大的耻辱,在母亲眼里是最大的痛苦。苏荷让父亲去CD找刘卫国,父亲也去了,可是CD那么大,叫刘卫国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苏二牛,来自周家乡,从未出过远门,最远就是去三十里外的养马,这个来自村里的庄稼汉,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老父亲想人问路,人看都不愿意看他,老父亲向人打听,人躲都来不及,老父亲找住的地方,人就让他到合江亭边上,老父亲问人买吃的,人就说卖完了,或者说没得卖,老父亲问人知不知道刘卫国,人直接就离开,老父亲看着CD的人们,还是觉得村里人好,老父亲已经决定了,回家,自己照顾女儿和外孙,就算别人在背后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吧,村里人再怎么说也还是比城里人好了太多太多。老父亲回到家里,说没有找到人,说自己照顾女儿,说城里人简直就不是人,说城里人各种冷漠,城里人各种不和谐。苏荷听在耳朵了,想在心里,苏荷想着自己那么爱的男人,已经变成父亲口中的摸样,自己再也等不到他了,自己还怀着他的孩子,她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不愿意自己的孩子被别人指指点点,不愿意父母为自己一生操劳,所以结局你应该想的到,苏荷就在这天晚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苏二牛两口子,也知道全村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事,所以老两口索性谁也不告诉自己连夜买了口棺材,找先生看了快地,也不管时间对不对,就这样把苏荷埋了。
同生似乎明白了,苏若和富贵为什么千万不要自己把事情说出去,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苏琴的父亲的生气是有多生气,母亲的伤心是有多伤心,可是呢?他林同生只是个外人这些事与他无关,他也不愿意与他有关,就这样吧!管他呢?
就在此时富贵家的厨房里,几个妇女正在准备短工们的午饭。
“哎呀,昨天买的肉喃,我明明就煮熟了放在水里的啊!怎么不见了呀!”
“是不是你拿回家老搞忘了哦!”
“哎,王翠花,你给我说清楚,我是那种人嘛!昨天富贵妈也在,你问嘛!”
“是的!昨天是我和梨花一起放的肉,可是现在怎么就只有水老喃!梨花,翠花,你们到处去找找看,是不是放在其他地方我们都搞忘了!”富贵妈。
。。。。
“没得,”
“没得!”
“四周都找了,没有!”
“这样,苏若啊!你去找你富贵叔,让他现在就去买点肉回来,短工没有肉下午就没有力气啊!”富贵妈。
“好的奶奶。”
苏若心里还想着苏琴的事情,心情自然是不太好,不过现在奶奶让她出来这样也好,可以看看这天这云,这些勤劳的人们,可是苏若也不知到为什么一想到勤劳,就想到了同生,这个男人的身影时那么有魅力,是那么的迷人。
苏若和富贵来到村里唯一一家肉铺,没想到这里也没有肉,卖肉的人说,今天一早自己就杀了猪把肉放了一半在案板上,想着回去把另一半在取回来放到案板上一起切开,可是谁知道,这一来一回,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这半头猪就不见了,卖肉的一位有小偷没想着小偷扛着半条猪也跑不快,就追了出去,可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只是看到微微亮的天,只是听到虫鸣和草闹。卖肉的回到肉铺,可是谁知道另外半条猪,也没了,这下卖肉可火了,抄起杀猪的到就开始边骂边找,誓要找出是谁偷了他的猪,可是这都快一上午了,卖肉的搞得附近所有人都知道了,可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卖肉的很是气愤,可是又没有可以发泄的对向,现在看起来也是恼火的很呐!
中午自然就没肉吃了,不过大家都知道富贵的为人,谁也都没放在心上,不就是一顿不吃肉嘛!这些天在这里吃的肉比他们以前一年吃的都多,一顿不吃油算得了什么了,大家都没有在意,只是同生想到了狮子岩的来人们无意间说过话,这一想不要紧,同生脸色苍白,一看就是人再经历了极度恐怖之后所变现出来的症状,所有人都很疑惑,同生到底是怎么了,所有人都想知道,什么有人开始怀疑是不是同生偷了肉,不过这个怀疑很是没有力度,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同生躺在一张大通铺上,没有表情,像是睡着了,富贵让苏若照顾他,苏若也正在这么做,现在的苏若对同生是充满了好奇,尤其是这张帅气的脸,和这副宽厚的肩膀,以及那厚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