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老农
20201500000032

第32章 悲恸

话说蝴蝶带着病跟着柳贵回到了东风村,柳贵知道蝴蝶心里怎么想,背着蝴蝶一路飞奔,两旁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两旁的路人,在地里忙碌的农民,出葬的队伍,战死的儿子而哭泣的老者,为爱情而流泪的少女,还有为了隔壁村的大花狗的小公狗,都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那些现在泥里的驴车,就让它现在泥里吧,柳贵不愿意去管,那些求助的乞丐,就让他们继续行乞把,柳贵美那个时间停留,柳贵现在是卯足了劲,心里想的就是要蝴蝶早点回到东风。

蝴蝶站在家门口,这个她从小生活的地方,这个她跨过无数次的门槛,这个她做过无数次的石凳,这个她留下无数欢乐的院子,现在在她眼里变得忧伤变得不美好,她看着,爷爷,眼里全是空洞,什么都没有,可是蝴蝶却读出可所有,她腹中在火山爆发,心里掀起惊天骇浪,她到在地上,看着爷爷说不出一句话,她看着爷爷的白发,苍老的面容,雪白的皮肤,她说不出话来,就这样坐着,柳贵坐在旁边,在喘气,似乎全世界就剩下这么一点声音了,而且还是如此的震耳欲聋。蝴蝶慢慢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向爷爷,慢慢的流下眼泪,又收拾眼泪。

“爷爷,怎么了,我回来了,我是蝶儿!”爷爷没有理她,没有说话,眼神依然空洞,看着地上的一朵残破的花,不言不语。

“爷爷,我回来了,你说说话呀!你别不说话呀!没事拉!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就像诗里说的,‘长风破浪会有时’,我们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也我现在就只有你了!你若是不好了!你让我怎么办啊!爷爷,爷爷!”

“爷,你就说说话嘛!蝴蝶现在都回来了,你孙女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柳贵。

“爷爷!你看到了,贵哥会帮我们的,你别怕,蝶儿在!我们一起!”蝴蝶说话时天上下起了雨,是我安排的雨,因为蝴蝶在我心中是美好的,我不愿意看到她伤心的流泪,所以我就安排了这场雨。雨下得很大倾盆而来,滴在蝴蝶脸上,这样就看不到眼泪,与下在爷爷脸上,流布下来,就在脸上积成一汪一汪的水坑,看起来就像是雨中的原野,有着千万年的历史,有着千万年的忧伤,古老的秘密停留在这张脸上,神秘又美丽,蝴蝶就这样看着,在雨中,就可以任眼泪滑落,就可以放肆的哭泣,反正有雨声和雨水,没人知道。

“蝴蝶,你还是先把爷爷弄进去嘛!这样淋就老就要生病老!”柳贵。

爷爷不肯走,蝴蝶也就不走,跪在爷爷面前陪着她,也不管自己腹泻的肚子,实在是痛的厉害也就在裤子里解决了,你或许会觉得恶心,可是我不这样认为,不信,你仔细思考,谢谢。

爷爷突然站起来,一脚踹但蝴蝶,”谁让你回来的,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不要让再看到你。“

”爷爷,我是蝶儿啊!让我陪着你吧!我们一起就会美好的。“

”不走是吧!我就打到你走。“爷爷拿起一根木棍,对着蝴蝶的腿砸了过去,一次不完还要继续,柳贵上来阻拦,被一脚踹翻,棍子继续落在蝴蝶腿上,咚咚,雨声,哭声,咚咚声,响彻天地,爷爷狠狠的打这蝴蝶,柳贵再雨中艰难的站起来,抱起爷爷,就往屋里走,放下爷爷,看他还没有收手的意思,柳贵赶紧带走蝴蝶。

柳贵家里,蝴蝶,坐在凳子上没有说话,柳贵一家人也不知道该给她说什么,气氛是忧伤的。

“柳贵阿!你说刚才,爷打了蝴蝶,这是为什么喃!“

”妈,我怎么知道,我怎么会晓得也怎么想的嘛!他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晓得,只是蝴蝶就造孽老,这么远带着病回来,结果这样。哎、、“

”要不我们安慰一下她嘛!“

”妈,我看还是算了,照现在蝴蝶这个状态啊!估计谁也不愿意理,我们现在给她说话反而让他跟悲伤,我也不晓得蝴蝶在想啥,毕竟这可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啊!让她承受这些实在是有些残酷啊!算老妈!做饭吧!我去给爸送伞!“

”要得嘛!但愿这个姑娘不会有事吧!“

柳贵走在东风的泥泞小路要去给自己的父亲送伞。迎面走来蝴蝶爷爷。

”爷,你这是去哪里?怎么不拿把伞哦?“

”柳贵阿!我就是来找你的!“

”爷!啥事嘛!你看这么大的雨,你这样跟我回家,我妈做了饭,这好好蝴蝶也在,我们好好说。“

”不用老,我们就在这里说,蝴蝶现在我也看到老,也就了无牵挂老,我也就不用再担心那么多老!“

”爷,你到底是要说啥子哦!“

”柳贵阿!我就是想喊你吧蝴蝶送回去,你从哪里把她接来的,就送到哪里去,我是没有能力照顾她老,以后也都照顾不到她老,你把她送走,我也就放心老,你要她安全,我也就放心老!你就当我是个疯老头,不要再来管我老,以后我自己的事,就我自己做,就好!“

”爷,你这是?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爷,你不照顾蝴蝶,那个照顾喃!你是他爷爷,这事,只有你才能做,我不能带劳,你自己想办法!“柳贵听出了,蝴蝶爷爷话里的问题,赶忙拒绝。

”柳贵阿!就这样,我走老!“爷爷不管柳贵的表情,就这样走了,在雨里,一个老人,留下了让孤独的背影。柳贵看着爷爷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也不知道爷爷在想什么,摇摇头,走了。

柳贵家里,四个人坐在桌子上吃着饭,说是吃饭可是似乎成了柳贵父亲一个人的事,蝴蝶没有动,柳贵也只是机械的扒饭,母亲看着这两人,心里也是说出的难受,柳贵不敢给蝴蝶说爷爷找他的事情,想着等吃完饭,就和父亲说说,看父亲怎么打算,父亲的生活经验总比自己多些吧!或许父亲可以看出问题。

”叔叔,你们吃吧我要回去找爷爷。“说完蝴蝶也不等他们说话就跑出去了。留下柳贵一家人一脸惊愕,柳贵跟了出去,是担心蝴蝶出事,或许是怕,爷爷再次打蝴蝶,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太不好了。

蝴蝶见到爷爷,爷爷在家里磨刀,一把菜刀磨得很亮看起来很是锋利,蝴蝶看着,一脸恐惧,他不知道爷爷要干什么,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在雨里磨刀,她不敢上前去询问,因为爷爷此刻的表情很是骇人,就像是一尊杀神,极其恐怖,柳贵跟在后面,也看到了爷手里的那把锋利的菜刀,就说:”爷,你怎么在雨里磨刀,你磨刀来干啥哦?“

爷没有理他!自顾自的继续磨刀。

”爷爷我们不磨老,我们进去先!“蝴蝶。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叫你走嘛!你以后都不许回来老,我不是你爷爷,这里也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死想活命就赶快走,如果不想活命,老子现在就砍死你,你走不走!“爷爷看了看蝴蝶,说道。

”爷爷,我是蝶儿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爷爷,我是你一手带大的蝶儿啊!爷爷,你看看我,你仔细看看我,我是蝶儿,我不是别人,我是你的蝶儿啊!爷爷!“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了,你就不是我们柳家的人老,以后你怎么样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怎么样爷跟你没有关系,就这样赶快滚,不要在出现再我面前,不然老子砍死你!“

”爷爷,我真的是蝶儿啊!“蝴蝶还在坚持。爷爷可不这样想,拿起刀站起来对着蝴蝶和柳贵。

”你们两个赶快给老子滚,不然老子弄死你们两个!“

”爷。我们有事好好说,你不要这样,不要这么过激嘛,不然对蝴蝶也不是!爷,你再想想。“柳贵试探的说。

”妈卖批,是不是不走嘛!老子弄死你们两个龟儿子。“爷爷拿着刀对着蝴蝶砍去,看起来是真砍,不是做戏。柳贵吓得一身冷汗,拉着蝴蝶仓皇逃走头也不敢回,一路上蝴蝶都在叫喊说要回去找爷爷,柳贵哪里会理她,只是拉着她一路狂奔回家,这才停下来。

柳贵把事情简单的说给了父亲,父亲也没有给出个明确的答案,鉴于爷爷以前的那些实况,父亲一直以为这个表爷爷是疯了,既然是疯了的人,做这些事,也就正常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虽然爷爷以前也不太喜欢蝴蝶是个女孩子,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孙女,怎么也不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来,或许也就只有疯了,才可以解释既然这样,倒也不用太着急去管他,只要他不自杀,不去杀人,也就没事,可是蝴蝶的去留,就成了摆在眼前的问题,要让蝴蝶走,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如今爷爷看到蝴蝶就要砍死,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看着他们家人死于非命吧!而且这两人一个疯了,一个像驴那样倔强,谁都劝不住,这该如何是好,让的柳贵父子两痛苦得很。

就在两父子商量着对策,也没什么办法,正在愁眉苦脸时,大门就被人一脚揣开。踹门的是蝴蝶的爷爷。

”柳长生,柳贵,给老子滚出来!“说话的是蝴蝶爷爷,柳长生,就是柳贵父亲。这两人闻声赶出来。

”柳长生,柳贵你们两个把我们家不要的人留在你们这里是什么意思,我给你们说你们马上把她弄起走,不然老子就砍死你们全家!“

柳长生看着蝴蝶这个爷爷也是一脸无奈,他自然是打得过这个老人的,可是这个老人是自己长辈,而且现在还神志不清,他又怎么能和他动手呢?就算是动手,他也不能保证这个老人手中的刀就不会伤到人,如果伤到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好啦!这可就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了!柳长生没有办法,就开始说些没用的表面话,哪知这个老人压根儿不留任何余地,就是这样所如果不这样做,就非要砍人说话间还砍掉了他们家桌子的一脚,蝴蝶看在眼里,眼里全是泪水,没有其他,雨还在下,是的雨还在下,像在说话,只是谁也听不懂。柳贵母亲吓得抱着蝴蝶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也不敢让蝴蝶出来,怕蝴蝶出来刺激这个激动的老人,在赶出什么超出她想象的事情来。蝴蝶爷爷还是不依不饶,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办,或许今天还真是要大干一场了,手中的菜刀不断的挥舞,破风声渐渐响起,和雨声混在一起就像是音乐,只是出现的地方不对而已。

没有办法,柳长生妥协了,按照蝴蝶爷爷的意思办而且还是马上办,马上就把蝴蝶送走,蝴蝶还是带着病痛,现在又多了些心痛,还是柳贵背着她,还是那条来时的路,但多了些倾盆的大雨。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东风村口的山头上,蝴蝶爷爷站在上面,还是没有打伞,就只是看着蝴蝶远去的方向,脸上的或许是泪,或许是雨,我看不清,但是听得清楚他是这样说的。”蝴蝶啊!我的孙女儿,以前爷爷看你是个女孩儿,很是喜欢,可是后来啊!你父亲很爱你,他觉得你很美好,我试着去爱你,我就这样去爱你,我知道什么是血浓于水,就是这样蝶儿啊!爷爷是爱你的,以前是爷爷不好,后来我也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应该获得幸福,可是爷爷现在给不了你那些幸福,你只能自己去找寻你的幸福,我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见到爷爷,见不到也没关系了,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我啊是你爷爷,爷爷不是不要你,唉,你明不明白也都不重要啦,跟着你阿姨好好生活,不要在回来,回来这个伤心的地方,有些事不是你能够承受的,就不要知道的好,有些事是爷爷必须要去做的,爷爷走了,你也走了,你走了就不要回来,我走了也就回不来了,就这样吧!我们爷孙俩儿一起走!我们来生再见,我还做你的爷爷!“

蝴蝶回到狮子岩,没有去找同生,阿姨说同生觉得事情太大就跑了,她不是不信的,可是当她接触了之后,觉得是事情太大,同生也真是做不来,她现在有点相信了,是同生怕事跑了,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的同生哥会这样对她,她想起同生为了救她被王家人一顿暴打,她想起她和同生谈的事,她想起同生给她写的诗,她想起同生和她说过的那些誓言,想起那些美好的瞬间,她不相信同生会在这时候抛弃她,她不相信同生是这样的人,她很矛盾,很伤心。她又想起爷爷的脸,想起爷爷的怪异举动,想起爷爷说的那些话,想起自己的父亲,母亲,想起那些美好的生活和最近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她接受不来,她承受不来,她还是个小女孩儿,她还小真的还小,小的还不能自己做决定小的还不能独自面对生活的苦难,还不能独自面对这么多的事,她想去找同生,想要从同生哪里得到些安慰,可是现在她又不愿意去找同生,她就这样坐着,这在阿姨的对面,没有说话,没有交流,很痛苦。同生还在石狮子背上,自从离开家后,他就一直在这里,想那些他想不明白的事,想哪些他懂不起的道理,那些世俗伦理。

”同生哥,“狮子后面想起蝴蝶的声音。

同生回过头,看着蝴蝶,蝴蝶一头撞进同生怀里哭着说:”同生哥,阿姨说你怕事,不愿意和我一起面对,可是我不信,我知道同生哥你不会,我知道你是不会这样对我的,我知道你不会对下我的,我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就算全世界都说你不好,我还是相信你。“

”蝴蝶,是你知道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会骗我的,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蝴蝶,还记得那首汉乐府诗《上邪》吗?“

”当然记得!怎么了!“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同生哥,我知道的,我明白,我懂得。我知道,你不要再说了,抱着我,就这样抱着我,一切就好!“

同生轻轻地吻蝴蝶的额头,浅浅的说:”蝴蝶,无论怎样,同生哥都会陪着你的,不怕,什么事都有我在啊!“

天地间春意荡漾,一时多少美好,只是他们的爱情没人看到,他们的爱情注定没人认同,就算相爱也不过是,牵挂一生,就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