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老农
20201500000028

第28章 处子

1939年夏天,狮子岩的油菜花漫山遍野,一眼望去,你可以看到的就只是一片金黄,里面有蜜蜂,还有养蜂人,养蜂人把蜂箱放在油菜田的边上,自己就搭一个帐篷,蜜蜂们训的很好,自己出去采蜜,自己回来,养蜂人不用担心,就在帐篷外摆了蜂蜜,用来出售,当然了,这只是一小部分,卖给当地的村名,价格公道,算是村民们借花给他养蜂的回报了,更大的一部分卖到哪里,就只有养蜂人自己知道了,小时候爷爷总会去那些养蜂人哪里买来蜂蜜,拌在包子里,或者,白水里,又或者是酒里,我吃过那蜂蜜,很甜,很香,很可口,我可以想到很多形容词来形容他们,可是爷爷就是一个词——安逸。

同生,在养蜂人边上,看着他鼓捣那些蜂箱,从里面拿出蜂巢,掰下来一块递给同生:“小伙子来尝尝嘛!”

同生咬了一口:“好甜哦!好吃,这简直太安逸老!大哥你是怎么喂出来的哦!”

“小伙子啊!这可不是我喂的哦看到那些田里的油菜花没得!都是它们的功劳,你们把花种的好,这蜂蜜自然也就好!你刚刚吃的啊!还不算是蜂糖,这个里面的这个才是,我啊!要把这个挤出来,就是你看到我卖的那个老!”

“那大哥,你叫我嘛!我帮你做活路,你来教我,到时候,我就可以自己弄给自己吃老!”

“哈哈!小伙子,我这么四十几岁老,还不晓得你那点花花肠子,嘿嘿!”

“哎呀,大哥你这话就有点,太那个老嘛,我就是想弄给自己吃,我们穷,买不起,我自己学会老,就不用买老三。”

“嘿嘿,小伙子,不是我不教你,而是这个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学会的啊!你要去了解蜜蜂的习性,了解他们的性格,研究他们的生活,还要懂花,那些花好,那些不好,哪里的花好,哪里的不好,那个季节的花好,那个季节的花不好,不然就是个卵蛋,我都是总结老十几二十年才总结出来的,你小子想短时间学会,不可能,在说,我也不会长时间留在这里,让你跟我走也是不可能的事啊!你说你还能学会吗?”

”大哥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啊!怪不得,油菜花这么多养蜂人,就只有你一个,唉!“

”小伙子你也不要叹气,你短时间是学不会怎么养蜂,不过啊!我倒是可以叫你辨别,蜂糖的优劣哦!“

”真的啊!那好嘛!怎么看嘛!“

”你小子急啥子嘛!今天没空教你,明天老哥慢慢给你说,我看你小子人不错,这两瓶蜂糖就送给你老,拿回去吃!“

同生看着养蜂人手中的蜂蜜,咽了咽口水,说:”那大哥,就谢谢老,明天我来找你哈!就这样我先回去老!“

养蜂人姓付来自烂泥沟,李狮子岩有二十里左右,不过对于同生来说那已经很远了,不过对于养蜂人来说,不过是几座不大不小的山而已,养蜂人,其实也不愿意出来养蜂,他也愿意在家里陪着亲人,多好呀!只是家里狮子啊困难,自己的父母年老,没有劳动能力,岳父岳母更是卧病在床,每到鲜花盛开的季节,自己,妻子,大儿子,就会出门到不同的地方养蜂,小儿子和女儿就在家里照顾老人和土地,说起来也是苦命的人啊!哎!按照奶奶的话说那时候谁又不是苦命的人呢!能和家人生活在一起就算不错了。

同生拿着两瓶蜂蜜,一瓶放回了家,一瓶送给了姑婆。

”同生啊!又来了啊!你拿啥子哦!“

”姑婆这是蜂蜜,我给你拿点过来吃嘛!“

”你哪里来的蜂蜜喃!你可不要诓我哈!“

”姑婆我哪里敢诓你嘛!这个是那个付大哥送的,姑婆,蝴蝶去哪里老哦!“

”付大哥?就是那个养蜂子的人哇!“

”就是!姑婆蝴蝶去哪里老哦!“

”我说你就不能给我说说话哇!你就晓得蝴蝶,蝴蝶去给老先生还书老,估计现在可能回来了!“同生听完就跑了,姑婆看着同生的背影,眼睛里说不出的感觉。

老先生家里。老先生正在给蝴蝶讲诗,一首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就让得蝴蝶泪流满面,“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聚欢颜。”“吾庐独破受冻死矣足!”蝴蝶感叹杜甫的天下大爱,她悲伤杜甫的现实百态,老先生说杜甫是忧伤的,一生写尽现实,而自己却在现实的荒芜中永生,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就算后世千万年都在读他的诗,都还在为他感怀,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后人也就是一抹叹息,隔着千万年回头望望而已了!

同生找到了蝴蝶,蝴蝶很开心,虽然眼睛里还有少许杜甫的忧伤,不过也无关紧要了,同生像老先生问好,老先生送了他一首诗,同生其实并不懂老先生要说什么,他看着诗里的什么水中月,什么镜中花,他看不明白,当然,按照同生现在的状态,也不可能会对一首诗下多大功夫,也不会去问蝴蝶,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同生拉着蝴蝶,跑在狮子岩的太阳里,他们要去那一片油菜花田,哪里有盛开的油菜花,还有蜜蜂在飞舞,对于同生来说,这就是美了。同生在來时就做了一个纸夹子,至于干什么用的,他就是不告诉蝴蝶,只见同生一头栽进油菜田里,再出来是,头上也被染成了黄色,很是搞笑。同生吧手里的纸夹子递给蝴蝶,示意蝴蝶舔舔,蝴蝶照做了:“甜的,好香啊,同生哥,这是什么,”

“你跟我来。”同生带着蝴蝶进了油菜田同生穿梭在油菜与油菜之间,蝴蝶跟在后面,看着同生的一举一动,同生把纸夹子带在手上,看准了花上的蜜蜂,就快速伸手夹住,用夹子在蜜蜂的屁股后面蹭了蹭酒把蜜蜂放走了,这些蜜蜂也不蛰他,或许是看同生并没有伤害它们的意思,它们也就乐得回馈给同生这个小小的庄稼汉一些甜蜜。同生反复几次后又拿着手上的纸夹子给蝴蝶。

“同生哥,这就是蜂蜜嘛!真好吃。”

“是啊!以前啊!我在龙泉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不过那时候龙泉蜜蜂少,不像这里这么多,不过现在啊!你不用在这么麻烦了,我也就是给你尝尝这原味的蜂蜜,那个养蜂的付大哥送了我两瓶,我啊!也给姑婆送了一瓶,你回去之后,就可以叫姑婆给你吃了。”

“可是同生个,你教教我把!”同生就教了蝴蝶。

可是蝴蝶是美好的!蜜蜂可不一定,一只蜜蜂蛰了蝴蝶一下,这本不要紧,可是按照蜜蜂的习性,其他的蜜蜂就都会来蛰蝴蝶,这或许算是蜜蜂的自我保护吧,它们不强大,可是如果是一大群的话,就足以致命了,同生带着蝴蝶拔腿就跑,后面跟着一群蜜蜂,狮子岩的夏天,这两个小鬼,就这样跑过人们的身边,跑过庄稼汉的田地,跑过他们的汗水,他们带着风,与急着浇地的老大哥跑在一起,带着花与寻找妈妈的小蝌蚪跑在一起,他们跑着,跑着就累了累了,就到打石狮子哪里去休息休息,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的蜜蜂就不见了,或许是蜜蜂在羡慕他们,不忍心再过多破坏,就放过他们了,或许是养蜂人早召唤他们,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话事他们现在很开心,就像是小井沟的话,正在这夏天灿烂的盛开。

蝴蝶坐在狮子的腰上,看着太阳的方向,哪里会有夕阳,会很美,就像诗,像画。同生正在满山遍野的寻找,他要寻找一种草药,说是用来缓解蝴蝶手上的伤的,小时候,爷爷给我用过相同的办法,很有效,只是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那时候的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在给我治伤是眼里的那一抹神采,可是现在看来,我似乎明白了。

同生把草药在嘴里嚼碎,然后敷在蝴蝶手上,一股冰凉从手上传到心里,蝴蝶很舒服,这舒服让她躺在同生怀里,这个简单的动作,很是亲密,如果有人走过石狮子的话肯定会对他们指指点点不遗余力的嘲讽一番,这就是人,不过在同生和蝴蝶看来,这没什么,他们彼此相爱,就不去管那些无关的事!他们就这样,十分美好。

同生抱着蝴蝶,看着天边的夕阳,蝴蝶:“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同生个你看好美,这是王勃在《滕王阁序》中的句子,真的好美。”

“是啊!好美,夕阳下的蝴蝶,真的好美。”同生看着蝴蝶的脸,蝴蝶看着天边的夕阳,我也觉得好美。同生看着蝴蝶,就在她脸上轻轻的一吻,蝴蝶没有拒绝,我也不知道蝴蝶为什么没有拒绝,就我对那个时代的了解,这有点超出了我的认知,不过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还不止这样,他们在夕阳下,在石狮子的背上,他们亲吻,他们爱抚,他们全身心的接触,他们超越的天地,就在天地之外,获得重生,他们忘我的交合,世界不再与他们有关,他们也忘记了自己,身边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他们交合,在石狮子的背上,他们做爱,在天地之间,没有一丝其他,就是为了爱,为了他们心里的火焰,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