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琪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吃了一半的鸡腿被撤下去一边蹭到燕韶心身旁,小心翼翼地问:“池郡王,谁呀?”
她眨巴着眼睛满脸讨好,燕韶心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是朕的四弟,名叫燕金鳞。待会你见了他,务必收敛些,不许胡言乱语。记住了吗?”
“嗯嗯嗯,就是我的小叔子嘛。”卫君琪点头如捣蒜,“记住了,你放心吧。”
刚说完,燕金鳞便下了轿。门外宫女太监们纷纷下跪行礼:“拜见池郡王。”
“免礼。”青年看上去不到二十岁,肤色比常人要白得多,虽然五官称得上俊美,但稍稍下陷的眼窝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阴郁。身上的华服虽然厚重,但仍然看得出他身形瘦弱。
卫君琪悄悄用眼神询问燕韶心,自己是否也要问个好。燕韶心可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不敢让她轻易开口,便摇了摇头。
燕金鳞进屋之后,恭恭敬敬地朝燕韶心行礼:“拜见王上。”
“四弟免礼,坐下说话。”
这段时间里卫君琪都是乖乖的低着头站在燕韶心身后,看见他们两个都坐下了,才跟着把屁股搁在板凳上。
“哦,忘了向王妃娘娘行礼,请娘娘赎罪。”燕金鳞盯着卫君琪,削瘦的脸颊上没几丝肉,露出的笑容也一样单薄。
卫君琪低着头摆摆手,一言不发。
燕韶心倒是挺满意她的反应,接过了话头:“她不会介意的。来,今天是朕琐事缠身,怠慢了你,四弟可别怪罪朕。”
“王上言重了,臣弟自然是没有怨言的。”
“想必臣弟也听说了凤藻宫今早出了事,”燕韶心说着,瞥了一眼卫君琪,“她现在……不太好。”
燕金鳞微微挑眉,狭长的目光打量着卫君琪:“臣弟听说,娘娘被人发现自缢宫中,却又神奇复活。现在臣弟看来,娘娘面色如常,似乎并没什么大碍。”
深宫里还真是毫无隐私啊。卫君琪暗自翻白眼,这新闻的传播速度比刷微博还快呢,真是有点儿厉害。
不过他说的也对。自己也照过镜子,明明是一具上吊而亡的身体,脖子上却没有任何淤痕,其他伤就更别说了。
燕韶心微微皱眉:“朕知道,这事有许多蹊跷,朕也在查证。如今凤藻宫警卫严密,不会再出事了。只不过,不知四弟还是否愿意住在这里?”
“等等,”卫君琪突然开口,“他要住这儿?跟我住一起?”
那对姐弟一齐向她投来目光,燕韶心更是瞪她一眼,警告她别乱说话:“你有意见?”
卫君琪噎了一下,吭哧道:“没、没有……可是我觉得吧嫂子跟小叔子住一块,是不是……不太好啊?”
燕韶心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干脆也就不去想,直接转头冲燕金鳞说:“四弟看见了,她现在就是爱胡言乱语,朕恐怕你受不了她。”
燕金鳞的目光在卫君琪脸上打转:“那,依王上的意思,臣弟不住在凤藻宫,应该住哪?”
他话中带了几分委屈,仿佛是燕韶心要让他无家可归一样。卫君琪看着他,抢了燕韶心的词:“凤藻宫这么大,你不想见到我就住得离我远点儿呗。反正你又不跟我睡在一起。”
但燕韶心刀一般的目光把她砍得血流满地:“他是要和你睡在一起的。”
“Wha……whatthefxck!?”卫君琪哐一声跳起来,膝盖险些撞到桌子,“我跟他?睡??”
燕韶心脸色一沉:“放肆!”
卫君琪却忙着震惊,一点儿都不想顾及她的面子:“你神经病啊!我是你老婆,你居然让我跟你弟弟睡?!你疯啦?这是**你知道不?”
“卫君琪!”燕韶心沉声呵斥她,“给朕闭嘴!”
“行,那我不说了,你说。你这到底几个意思?”
燕韶心却答得简单粗暴:“这是绥国的规矩。”
卫君琪目瞪口呆:“规矩??你在逗我!”
燕金鳞则眯着眼睛打量她,但似乎怎么也看不穿她。而他姐姐却早已不耐烦,拍了桌子一把:“够了,莫再无礼!”
“不行!”卫君琪也火了,也拍了一下桌子,“我不管你这什么狗屁规矩,要我跟他睡就是不行不行不行!老娘是同性恋,不可能跟男人睡!不!可!能!”
说到后面,她说一个字拍一把,手掌都生疼,她的声音却一点不弱,像是要一鼓作气震慑住对方似的。
燕韶心还真的被她吓了一跳,脸色黑得宛若锅底:“朕看你才是真的疯了。来人,叫大夫来!”
“有本事别叫大夫!”卫君琪叉着腰冲那群宫人喊,嗓音高得都破了音,“我是疯子,你们呢?你们就正常了?我告诉你我好得很,至少我不会**,跟小叔子睡到一起!”
“娘娘,”燕金鳞突然开口,“**这个名声可不好听。不如你就当成,你是嫁给了我,怎么样?”
“啊?”卫君琪没想到他会说话,一时间愣住。
燕金鳞继续解释:“您是从勍国来的,大概只是不知道规矩。王上娶了您是没错,但两个女人在一起,您觉得王室的血脉要怎么传承?”
“所以……要我跟你,啪啪啪?”卫君琪连连摆手:“不行,真的不行,不是我嫌弃你,只不过我对男人真的没有兴趣。要我跟你啪啪啪,我还不如把自己下面缝起来。”
话说的越来越难听,燕韶心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腕:“你有完没完?”
燕韶心手劲很大,卫君琪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可她就是不想认怂:“有你这样的人么?送自己的老婆跟别人睡?真挫!不如明天我就给你弄顶绿帽子,你走哪戴哪,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燕韶心瞪着她,突然想起白天令狐翊对自己说的话,不禁冷笑:“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哈哈,”卫君琪干笑两声,“不就是个人形子宫么?管他是谁的种,怀的都一样是个受精卵,这是什么天大的恩赐?我还当你是喜欢卫君琪,原来你就看中她屁股大好生养,是吧?你以为我是那种深受封建思想荼毒的人,会三跪九叩地谢谢你全家?我呸!”
见她这么不识时务还出言不逊,燕韶心眸色一暗,飞快地抬手,扇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