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美好的记忆总是来得那么短暂,等告别的时候才措手不及,不时往事涌上心头,就像梦一场。
职业高中在校学习的两年,对虞星来说,喜中带着忧。他喜欢江干职高的氛围,有一种大家庭的温暖,这是以前的他从未在学校感受到的。也许是初三四班的那半年记忆太刻骨铭心、也许是那半年来尝尽了孤独苦头、也许是那半年过得太过压抑……这种种讶异的思绪混在一起,让他感慨万千,从而也使得他内心极其渴望美好。这种渴望几乎就快要成为他的本能。
那时候,他对美好的憧憬也极为简单单纯——有一群理解并合群的朋友、有个自己喜欢的女神、有个温馨的班级像家一样的温馨,只要满足了这些条件,他便满足了。
当时,他中考的成绩并不好,总分才270分,离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相差甚远。他爸爸倒是为他去求了县城一所重点高中的招生办老师,想通过交钱买分数的方式让他获得被录取到重点高中学习的名额,可因为他的分数线实在过低,才达到重点高中录取分数线一半不到的分数;其时,那负责招生的老师想都没想,就拒绝虞星的爸爸了。
虞星爸爸渴望望子成龙心切,另一方面,又怕被村里村外嫌弃说自家的孩子没出息。谁家父母不想自家的孩子有出息呢,这种精神在生活苟且的农村显得异常严重。艰难的生活告诉大家:惟有多学习文化知识,才能有出息。况且村里村外大有这种例子存在,因此,这种子女间攀比的现象在村里村外也格外严重。
求学无望后,虞星本以为在县城抑或市里面选择一所技校学习就了事了,可事情的发展却并非如此,和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初中刚毕业那几天,虞星着实很浮躁,全然一副由着命运来安排他的节奏。几天过去后,他渐渐心急,更寝食难安,升学的压力和对未来的诸多不确定,使他幻想重重的同时,更具担忧受怕之心。
他想:这都几天过去了,怎么还没职高的老师来联系自己呢!是不是他们把自己给忘了,难道自己就要这样被淘汰,被迫外出打工吗?这种担忧让他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就在他百般纠结之时,次日,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他的家里面,正好被他接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位女声,听着那位女声专业的介绍起某某学校来,虞星顿时心情大好了起来,阴翳的心登时柳暗花明了。
不久后,虞星被那位前来招生女老师领到了衢州中专职业学校。
学校很气派,特别大,不知道的肯定认为这是一所大学。这还是虞星第一次进入这么大的学校,一时之间,他心潮澎湃,心绪迟迟平静不下来。那大大小小的教学楼,他愈发地入了迷,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大学校吗!他想,要是自己能来这所学校上学,一定能收获很多以前从未想过及见过的精彩。他已经暗自决定,一定不能放过来这所学校的唯一机会。
此后几天,虞星又陆陆续续接到几个招生老师的电话,他去其他几个学校也略微看了下,但这并没有改变他最初的想法。从学校的外形来看,后几所学校的看上去并没有衢州中专来得气派,前者是崭新的校园,而后面几所学校略显陈旧了些,给他的第一感觉便不是很好。
就在虞星决定答应衢州中专招生老师的入学请求时,他妈妈的一个改变了他的这个决定。
电话里,妈妈说为他在杭州找了一所公办职高学校,正好他的分数线刚好达到录取分数线。因而,几天后,他便随着从杭州赶回家里的爸爸千万杭州去了。
刚去杭州的第二天,爸爸便带他前往江干职业高级中学报名去了。
第一次来到这所学校,虞星有些失望,远远地,他看到这这所学校陈旧的面貌。学校有些陈旧,外墙以白瓷砖装饰,看起来大门口的两座教学楼有些年份了。学校门口的走廊两旁立满了几层楼高的大树,给人以宁静祥和的氛围。相比前几天他去过的衢州中专,从外形来看,他更中意前者。因为衢州中专格外大,且教学楼崭新,像个好学校的样子。
原本他以为,像杭州这样的大城市的学校,怎么说都会高大上更气派一点,哪料到会如此光景。不过,唯一令他安慰的是,这是所公办学校,虽然往后跟爸妈在一起会受到很大的约束,但杭州这充满神秘感的大城市对于他一个小乡巴佬来说,还是很大的吸引和诱惑力的。
直至如今,虞星依稀记得当初第一次来到这所学校时的感受。这一晃已然两年过去了,现在他也即将面临着一个两难的抉择。
还记得,高二即将毕业之时,费老师对大家说:“现在摆在你们眼前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留下来读初三高高职(也就是大专);第二是出校实习。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考高职的录取比例只有5%,如果录取不了的话,相当于你们要浪费一年的时间。而一年后,浪费一年光阴的你们,相比实习生他们已经积累了一年的工作经历,你们将没有任何的优势,从零开始。”
虞星被这个百分之五的录取率吓到了,她毫无把握自己能顺利地通过这百分之五,考上高职。大学里的生活是他一直所憧憬的,曾经他也幻想过自己能考入大学学习,但现实却很骨感,促使他不得不放弃升学的念想。他不想继续混个一年半载的,最后什么都没得到。选择继续安逸一年,也许选择留下来也并不会安逸,升学的压力一定会非常大,他想。
他还没有做好正式进入社会的准备,可事到如今,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令虞星有些疑惑的是,班级里很大一部分人选择了读高三,少部分人选择了去实习。这其中包括海马的小鹏,明人都知道,小鹏是海马的陪读男朋友。海马的成绩一向排名班级第一,无人能超,而小鹏却是个学渣。那么一个大大咧咧的他,却也是一个痴情种。这让着大家很是大跌眼镜,甚至大伙都在想,两人无论从性格和学校再到精神上,好似两个世界的人,可他们却偏偏走到了一起。往常他们情侣间从不吵架,时而还会看到他们如蜜一般的粘腻,简直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