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拉了一条椅子,在小宜旁边就坐。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网吧,心里很激动,也很惊奇。他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只见前方大厅中的铁门紧锁,从大厅到后小厅大概有三十台左右的电脑,旧电脑占了大多数,只有后小厅的六七台电脑是新电脑。网吧老板是一位发福的中年男子,1米7左右的升高,佝偻着背,就坐在大厅和后小厅的中间位置。四周封闭暗沉,空气混浊,有股难闻的味道,让初来乍到虞星一时之间很难适应。
看着小宜屏幕上的游戏,只见一扇大门打开,进入了游戏,虞星一脸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游戏啊。”
小宜正值兴致盎然,他盯着游戏,头也不回地,道:“龙城经典,是个‘传奇类’游戏,说了你也不懂。”
对于“传奇”虞星并不陌生,早在去年的一天,小宜和几位小玩伴去网吧偷玩‘传奇’的事,闹得村里村外众所皆知。
闹事那天下午,小宜带着他的一个亲戚、一个远房亲戚的儿子,一起骑车到乡里的网吧去玩——也就是现在的网吧——日落黄昏,眼看外出的人渐渐归家歇息,万家灯火,村民们接二连三地烧熟了饭菜,一一上桌吃饭。小宜的父母外出打工了,不多时,他的爷爷正到处呐喊着小宜,叫他回家吃饭呢。
村里村外不断响起小宜爷爷的呐喊声:“小宜,吃饭了!小宜,吃饭了!”他的爷爷几乎走遍了全村,也未寻到小宜的踪影,半路上恰巧遇到同时找着孙儿、外甥的双方长辈。三位长辈们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孩子们可能的去处,他们焦急万分,生怕孩子出什么事来。
几位家长略作交流后,便得知三个孩子是当天下午出去的,他们便同时想到了几个孩子可能是一起出去了。单独一个孩子,极不可能独自一人走到很远的地方去,也闹不出什么事,因为一个人出去,对孩子来说,会很无聊的。所以,这种情况下,会失踪的可能性极小,但大家又找不出其他正当的线索,没有一点头绪。
正当几位家长焦头烂额之时,小宜爷爷一拍头脑门,如梦惊醒般地说道:“龙饶有个网吧,听说很多孩子都瞒着家里面,偷偷去那里上网,这几位孩子会不会去网吧上网去了。”
“不会吧,我家会会平时也还听话的,怎么可能染上网瘾呢。”小宜的外婆一脸迷惑地说着,会会是小宜外婆的孙儿,比小宜小两岁,也是小宜的小跟班。
“我家勤勤学习在班里排名前几名呢!诶,万万不会染上网瘾的,不可能!”勤勤的外婆坚定如铁地说道。勤勤比小宜小一岁,也是小宜的跟班。
“我也知道这可能性很小,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们是去网吧玩游戏了。假如真是出了其他什么大事,我们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也无法与他们在外地打工的父母交代啊!”说完,小宜的爷爷一脸的无奈。
小宜的外婆和勤勤的外婆点头示意,知道这是最好的期待结果了。
小宜的爷爷接着说:“我去把虞星叫来吧,这几个孩子平时就跟虞星走得最近。”
遂叫来虞星。其时,虞星正吃完饭,愁着找人顽儿呢。猛不丁听到舅公焦急的呼喊声,遂赶忙迎了过去。小宜的爷爷就是虞星的舅公,虞星突然听说小宜还没有回家的消息,很是疑惑。他转念想了想,心中有数了。他们一定是在网吧,虞星想。
舅公说:“你先给我们说说,今天有没有见到过小宜,或者你们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三位小伙胖的家长情绪都很焦灼,眉头紧锁,附近村民不约而同地围了上来。
虞星回忆道:“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玩了,到下午的时候我去找他们,他们说要去龙饶打游戏玩,我嫌路远,也不怎么玩那游戏,也就没跟过去了。”
勤勤的外婆反应最快,说:“这样的话,那他们真有可能是去网吧玩游戏了,我听远房亲戚说,很多初中生都是瞒着自家父母,偷偷去网吧玩儿,连学都不上了。那鬼东西,孩子们只要一去沾了,就会上瘾,跟着了魔似的!”
小宜的外婆和爷爷一脸的赞同。
小宜爷爷恨铁不成钢地叹叹气,道:“这没出息的东西,怎么这么不争气,竟偷偷跑去上网,饭都不知回来吃。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尽快告诉他们爸妈。”勤勤外婆说:“我们三个先去网吧找过,如没出路,再去告诉他们爸妈去也不迟。他们爸妈在外地也不容易,事情能解决还是暂时不要惊动他们父母的好。”
其余两人听闻后,互做交流后,一致同意。
三人准备交流几句,正准备出发时,远方传来小宜的叫唤声:“爷爷,爷爷。”只见远处走来小宜、勤勤和会会的身影。三人看到各自的家长都在场,隐隐知道他们上网的事情可能败露了,于是都低着头。
家长们见到自己的孙儿、外孙回来了,都松了一口气,同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小宜的爷爷先开口,瓮声瓮气地对着几个孩子喝到:“你们几个孩子嗐,是不是去网吧了,老实交代,刚才星星已经告诉我了。是不是跑去龙饶打游戏了?”
小宜、会会和勤勤他们都知道去网吧的事情已经隐瞒不下来了。会会和勤勤低着头不语,躲在小宜的后面。小宜年长,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应付,几位长辈最想听他的解释。他一时无语,向虞星投去恨恨的眼神,似乎在威胁说:你等着,一会儿有你好看!别想逃掉,揭发我,一定你吃不了兜着走。
虞星低着头,不敢与小宜他们三人的眼神去对视,他心中有愧,觉得对不住他们。虽然自己没有明说,虽然可能长辈们早就猜到了,但虞星心中还有隐隐不安。
“你少找星星的麻烦,为你们今天这件事,我们已经打算告诉你们父母了!星星也只是说你们去龙饶打游戏了,难道到这样紧急的时刻,我们都在担心你们安危的时候,星星还能撒谎骗我们不成。”小宜爷爷喝道。
而此时,虞星是苦水连连,有理说不清,他是说了小宜他们去龙饶玩游戏了,可并没有说去网吧了呀。他向小宜投去抱歉认错的神情,小宜目光如割,一点儿也不接受虞星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