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梅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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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梅殇(上)

想着、想着,虞星忍不住问起奶奶来:“奶奶,你能多说一些大姑姑的事给我听吗?”虽然以前常听奶奶常提起过,但虞星还是压抑不住心中涌起的强烈好奇心,他渴望了解更多关于大姑姑的非凡故事。

奶奶看着虞星殷切的眼神,想也没想便同意了。她说:“你大姑姑是奶奶的第一个孩子,家里排行老大。自打小时候,奶奶就教导你大姑姑,以后要照顾好弟弟妹妹们,你大姑姑很听话,一切都照着奶奶对他说的话去做了,对弟弟妹妹们格外好。她心肠特好,后来也就渐渐成为我和你爷爷最喜欢的孩子。”

虞星突然打断奶奶,说:“嗯,那大姑姑的学习成绩是从刚上学的时候,就有那么好的吗?”

奶奶顿时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片刻后,她便大说起大姑姑的故事来:

“这点让你猜对了,你大姑姑从上一年级开始,就当上了班长,我和你爷爷当时特别惊讶。依照我和你爷爷一开始的意思,只是让她去上几年学,识几个字,然后就回家帮忙维持生计,把后面更多上学的机会留给她的那些弟弟妹妹们。可你大姑姑却是有些拼!”

“记得他一年级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学校的老师专程赶来我们家拜访,当时可把我和你爷爷吓坏了。那时候,能当上老师的,都是念过很多书,识很多字的文化分子,地位比我们这些干农活的高出一大截,而受到学校老师专程到学生家里拜访的,你大姑姑是第一个。”

“那位老师是拿着你姑姑的成绩单来的,当他来到我们家门口后,我和你爷爷很热情地招呼他进门了。老师进门后,便递过来一份成绩单给你爷爷看。他说,这是你家百妍的成绩单,是整个班级乃至全镇,唯一一名考满分的学生。老虞啊,可喜可贺呐,你们家后继有人啊!这孩子的学业你可要好好操把心,可不能给她断了,指不定长大以后就是国家的人啦。”老师和爷爷挺熟,说话也开门见山了。

“听到老师如此赞扬你大姑姑,我和你爷爷都有些蒙了,又是欢喜又是发愁;喜的是,家里面终于要出一个有出息的人了,愁的是,你大姑姑一个女孩子家家,如果全力培养她,家里面的重担可就太大了。况且,你爸爸他们今后还要上学呢,以当时的家里条件,是很困难的!这些问题,是年小的她想不到的。”

“这送走了老师之后,你大姑姑乐坏了,左蹦右跳的,以前可从未见她这么高兴过。当晚,为这事,我就给家里面做了顿好吃的。那是半年来第一次吃上猪肉,5个孩子都抢着吃,一忽儿便吃光了。其实,肉也就那么几块,全被你爸几个给抢吃了,你大姑姑一块都不得吃。她也不是抢不到,而是故意让给弟弟妹妹的,这些好品性,我和你爷爷都看在眼里。”

“从那以后,连续几年,你大姑姑的成绩一直名列全校第一,这事,很快就被村里人知晓了。邻里邻外都说我们家福大运大,养了个好女儿。甚至,还有的八卦说,你大姑姑是某位天仙转世,如果不是这样,那又怎么说得通,她念书如此厉害,没有一个男生能比得上的。”

说到这里,奶奶再次停了下来,她不禁又念想起大姑姑的往事来,眼前一片朦胧,再次落下泪来。

坐在被窝里的爷爷看到奶奶如此情境,忍不住出声劝慰:“老婆子,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就别再多想了。百妍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你这样,她也不会安心的。”

奶奶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又叹息一口气,说:

“后来,你大姑姑即将五年级毕业了,眼看就要深入初中,以当时他的成绩,是轻而易举的。那时候,我与你爷爷第一次和你大姑姑摊牌,劝他休学回家帮忙家里干活。当时你大姑姑坚决反对,很强烈!在这之前,你大姑姑虽然上着学,但家里的家务活丝毫没落下,每次放学回家时,她总是很快把作业写完,然后帮家里干家务,却从没见他出去顽过。”

“让你大姑姑休学的事儿,当时我与你爷爷也是痛下决心的.那时候家里条件有限,供她一人上学虽然还供得起,但往后升学的费用却也会掏空家里的积蓄,我们不得不多为她的弟弟妹妹多着想点儿。也正是因为她学习成绩好,才让他读到了小学毕业,也不算太过辜负她。”

“这眼看老二和老三就要到上学的年龄了,家里开销就更大了。因此,我和你爷爷不得不痛下心做这个决定。再说了,女孩子,就算学历高了,可谁知道国家会不会重用女人呢!当时的重男轻女观念还是很重的。”

听着听着,虞星也越来越紧张了,问奶奶,“那大姑姑那时候休学了没有呢?后来是他自学的吗?”

爷爷回答了这个问题:“听到我们不给她读书了,你大姑姑当时就给我们跪下了。”

——当时,大姑姑痛哭流涕地说:“爸,妈,你们养育了我,我无以为报,也不该要求你们什么。但这次升学的事,请你们务必要答应我,只要初一的学费你们帮我交了,初二和初三的学费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不会连累家里的,我不会拖累弟弟妹妹的。”

——爷爷叹道:“面对她如此哀求,我们再也狠不下心了。她虽然是家里的老大,又是女孩,但他也是我们最疼爱的孩子。我们对你大姑姑的疼爱,就连你爸都是比不上的。”说到这,爷爷还举例拿出虞星的老爸做起对比来,表达他对大姑姑的钟爱之情。

“见我们都同意了,你大姑姑立马就欢喜起来了,不然,任凭我们怎么拉他起来,他就是一动不动,一直跪着。”说着说着,爷爷突然伤感了起来:“如果。如果那次我不去同意她继续念书的话,也许也就不会有后来她被杀害的事情了。都怪我啊!”

“老头子,都说了,这事怨不得你。如果一定要怪,就怪我们两吧,毕竟当时我是和你一起答应她的。”奶奶安抚爷爷道。

听到这,虞星心中的问号更大了。难道一个人求读有罪吗?为什么后来会发生如此悲惨的故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大姑姑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虞星心中同时生起无数个问号。这其中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