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秀才研究麻衣神相颇有成效,后来看似简单的相术,切入了道家儒家,阴阳五行,八卦,易术等思想脉络,显得博大精深。
他有时在大街上走,与陌生人擦肩而过,就在那一刹那,卢秀才感觉到了对方的命运,因为他的命运就写在了他的脸上,只有卢秀才方能读懂,一个人的贵贱,凶吉,祸福,完完全全写在了自己的脸上,卢秀才也被自己的发现震惊了,不光是命运,就连一个人的疾病也是从面相上显露出来,他读了药王孙思邈的医著,恍然大悟,原来孙思邈讲了一套天人合一的理论,讲“天有四时五行,寒暑迭居,和为雨,怒为风,凝为雨露,张为虹,天常数也,人之四肢五脏,一觉一寐,吐纳往来,流为荣卫,章为气色,发为声音,人之常数,阳用其形,阴用其精,天人所同也,他认为人的形体气色,与天文的和怒凝张都有关系,人是大自然的一分子,必须遵循大自然的法则,卢秀才拍案而起,兴奋不已,说明孙思邈不光是名医,而且是一个相学家,卢秀才感觉到医学上的问题有些不懂,于是就找一针刘去讨教。
卢秀才找到一针刘问起医学与相学的相连,一针刘微微一笑,从中医的角度讲了望字决,其实就是中医的望证,是指通过对病人的眼神,表情,动态,语言的观察,从肢体上观察患者的全身情况,首先望神,分为得神和失神,还有假神,还有察色,指人的脸色,分为白色,黄色,青色,红色,黑色,望形态的静止状态和五行的对立,阴阳的互根,阴阳的消长,转化。
卢秀才如醍醐灌顶,仿佛通体透亮了,知道了世间大道,一通万通,于是试探性地问一针刘相学,一针刘也能说出一二,卢秀才惊喜万分,知道了大道是相通的,一个好中医也是一个好相术家。
一天卢秀才远出寻书,因为他住的这里地方小,买书不是很方便,曾经十分烦恼,然而万事皆有缘,书亦如此,有不少好书,还是千辛万苦地寻来,谁说不是奇迹呢?
自从听了一针刘的话,自己更加有所感悟,自此经过他身边的陌生人不光知道他们的命运,还能知道他们的疾病,擦肩而过,他们的一生完完全全写在了他们的脸上,卢秀才往往看了很震惊,很悲哀,也很无奈。
这天需要过河去州里买书,刚好在渡口等到了渡船,慢慢上了一船人,船刚起锚开船,卢秀才高呼要下船,船家和众人不解,,卢秀才吵吵嚷嚷要下船,人们皆以为是发疯了,卢秀才没有了往日的半点斯文,使泼耍赖,拉扯不住,其实后来卢秀才讲起来,说他看到全船的人鼻孔都喷出了黑色,说如果和这一船人共渡的话,船就会在河里翻掉,当时船家十分不乐意,把卢秀才送到岸边,卢秀才刚要下船,这时候从码头风尘仆仆跑来一个跛脚驼背的人,只见他歪歪斜斜的一路跑来,就像是在跳舞一般,一边跑一边高呼船家靠岸,要上船,船家说:“正好有人下船,你上来吧。”船家靠了岸,就在那驼背人与下船的卢秀才擦肩而过时,看到驼背人一瘸一拐地上了船,由于驼背人面部丑陋,肮脏不堪,人们都侧目不忍目睹,卢秀才却不下去了,船家狠狠瞪了卢秀才一眼。卢秀才恢复正常了,后来还是卢秀才讲因为看到驼背人是贵人,贵人上船就会安然无事,果然,船到了江心,狂风骤起,渡船颠簸摇摆,船上客人和船家都吓得面部失色,抖做一团,只有卢秀才镇定自若,险情跌起,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到达彼岸。
王义的娘在兴冲冲地准备一场婚礼,最不完美就是缺钱,邻居们也没办法,谁比谁也强不了多少,只能过来帮个人忙,娘让王义把屋子粉刷了一下,好歹也是儿子的新房啊。
娘看到人们忙来忙去,在那里十分高兴。但是一会儿就又烦恼起来,娘的唯一缺憾是想为儿媳妇做一床被子,是那种苏州织锦的被面,柔软的新棉花的芯,雪白的白棉布做的里子,有着新鲜的棉布香味,被面有百子闹春图的被子,但是这都需要钱,娘为了这件事这几天愁眉不展的样子,那天娘对邻居的李婶无意说了自己的遗憾,没想到小玉就在旁边,小玉听了若有所思。
王义粗心整天乐呵呵的,就想着结婚的美事,根本没有注意到娘的心情,他一看到小玉就咧着嘴傻笑,他的笑也感染了小玉,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但王义还是发现了娘有些愁眉不展的样子,就问到:“娘这几天为何愁眉苦脸的样子?”
娘长叹一声:“唉!娘那时候出嫁,有婆家给娘做了一床大红的被子,娘现在也想给小玉做一床,只是现在没有钱,这样太委屈了小玉了,娘现在着急啊!”
王义看了看小玉,也是长叹一声,没钱啊!小玉看了莞尔一笑。
第二天小玉要王义领着自己到趟县城,王义也不知道小玉去干什么,只是小玉狡猾地笑着,王义就像是受了蛊惑,晕晕乎乎就跟了去,两人一直来到了县城,只见集市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小玉拉着王义一路走来,王义不知道小玉倒底要去那里,只好跟着小玉,在大街上远远看到一家当铺,小玉拉着王义就要走进去,王义拉住小玉说:“那是当铺,咱们进去干什么?你不是要去集市吗?在那边。”
小玉微微一笑说:“你不要管,你跟着就行了。”拉着王义就进了当铺。
小玉走进当铺,就把自己的银镯子褪了下来,放在了柜台上,王义一把抢过来说:“不能当啊!你不是说这个镯子是**留给你的?”小玉一把抢过来又放在了柜台上,王义也没有别的办法,过了许久,才从柜台后面露出一张黄脸,看了看他们,在小玉的脸上停留了很长时间,拿起了银镯子,仔细端详起来。
黄脸人先在一个秤上称了称,看了一下成色,慢条斯理地说:“成色不纯,不值钱啊!”小玉笑了笑不说话;黄脸人一边在柜台上扔出少许碎银子,一边说:“就值这些,当不当由你。”小玉说:“这也太少了吧,这可是我娘留下来的啊!不当了!不当了!”说完一把抓起镯子拉着王义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听到那个黄脸的掌柜招呼说:“姑娘回来,回来,价钱好说,我再加点,好好商量嘛!”
小玉停下了脚步,长叹一声走了回来,黄脸掌柜连忙站了起来,挤出几丝难看的笑容,又往那些碎银子里扔了一块大一点的,抬起头色迷迷地盯着小玉,小玉当啷一声把银镯子扔在柜台上,一把抓起碎银子就拉着王义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