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员外家里受辱后,他又想起自己的宝物,悄悄拿出来修炼几次,也还是不见效果,又恨起父亲来,如果父亲教自己一些法术,也不至于出丑丢人,让一个小小的狐狸羞辱,越想越气,但是也没有办法,每天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转。
有些事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在赵阴阳快要绝望时,他尽然在父亲的旧物中发现一本书,上面写着《茅山道术》,翻开一看,里面详细写了茅山道术的修炼之法,赵阴阳大喜过望,他现在怀疑这本书以前是否存在过,因为他不止一次地钻在父亲的旧物中寻找过,不过现在他已经顾不了太多了,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开始日夜修炼起来。
村里的人都晚上不敢出来,只有张屠夫除外。刚开始晚归,张婶也替他担心,但是张屠夫把腰里的杀猪刀一拍,目露凶光,确实鬼看到他的凶相也会躲开的,也就不去管他。
张屠夫今日里在外村杀完猪喝得摇摇晃晃回来,只觉得两腿轻飘飘的,轻轻一抬仿佛踢到自己脑门上,自己觉得喝了酒就是神仙了,不然为啥叫飘飘如仙?
月夜清风,乡村小道,哼着小曲,脚步轻踏,张屠夫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走台步,反正现在也没人,走几步也无妨,锵锵锵,自己嘴里喊着鼓点,在这荒郊**,可惜没有观众,真是遗憾,张屠夫突发奇想,如果自己不是去杀猪,完全可能成为一个名角,尤其是旦角,在戏台上踩着戏步,拿后嗓喊着唱腔到处演出,可惜自己干上了杀猪的行当,每天两手血,据说死了也要拿红布把手包住的,他奶奶的,人就是这样阴差阳错。
只能在这无人观看的月夜,踏一踏自己喜欢的台步,看看自己的影子是否婀娜,长叹一声无人闻。
大概自古圣贤都寂寞吧。
张屠夫感觉到有些伤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难道自己就能杀猪吗?不能干些其他有意义的事?想到在自己刀下吱吱狂叫的猪,自己就十分讨厌自己,觉得自己特别可怜。刚才的快乐一下就消失了,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忽然感觉到肩头有人一拍,张屠夫头发一竖,后背一下发凉,在这荒郊**,鬼都不知去向,是谁在拍自己?酒意一下醒了许多,回头一看是一个和气的老者站在身后,张屠夫一脸的纳闷,老者微微一笑说:“我正在找你。”张屠夫一下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张屠夫说:“大半夜的,找我干吗!”老者又是一笑说:“家里小女出聘,赶着连夜杀猪,正要到你家里去找你,这么巧,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张屠夫哈哈一笑。两人于是一道走来。
晚上走路是不觉远的,也就奇怪了,再加上有人做伴,边走边聊,很是惬意,大约走了有半个时辰就到了一个村庄,进了一个大院,里面灯火辉煌,人影晃动,很是热闹,人们忙得热火朝天,张屠夫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墙角找到了他的猎物,看到有四个壮汉在那里围着一口身上长有白斑的大黑猪,大黑猪又咬又叫,仿佛感觉到自己的死限,在墙角负隅顽抗,四个人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也束手无策,张屠夫看到了乐得哈哈大笑,心想真是一群废物,四个大男人连口猪都搞不定,连忙上手帮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口猪一看到张屠夫腿就软了,在墙角又拉屎又尿尿,扯着嗓子嚎叫,张屠夫知道是自己身上的杀气,把猪吓瘫了,也许是杀的猪太多了,自己身上每个毛孔,都流露出一股杀气,只有这些动物才会感觉到的。张屠夫三下两下就把猪的四蹄捆住,按在地上,抬起头看到别人羡慕的眼神,又找到了自己的价值,觉得当个屠夫也是不错的。
张屠夫把嗷嗷嚎叫的猪按在脚下,把锃亮的杀猪刀叼在嘴里,指挥人们烧水的烧水,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一看这里一下变得井井有条,那个老人也就去忙别的事去了,这里张屠夫是主演,等到家人把盆放在猪的脖子下,一手抓住猪耳,一脚踏住猪头,一刀下去,雪白的刀子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猪的嚎叫嘎然而止,一股带着腥味的血喷涌而出,血腥一下弥漫了整个院子,人们瞬间静了下来,这个小院一下静的出奇,只听到猪的喘息和哗哗的**声,张屠夫仿佛听到了最动听的音乐,感觉得有些亢奋,现在才知道,自己干屠夫是最合适不过的。
看到所有的人都在观看自己的表演,张屠夫更加得意,马上就觉得自己仿佛在舞台上一般,在表演一出戏,越来越感觉的自己的刀法是如此轻盈,如此优美,就像是舞蹈一般,上锅褪毛,开膛破肚,一系列动作是行云流水,如此流畅,如此美妙,院里的人都在呆呆地看着,张屠夫开始陶醉了,在充分享受劳动带来的快乐。
等到大约半个时辰,张屠夫就把一口大猪收拾完了,该剁的剁,该切的切,收拾的利利落落的,那位老人家很满意,走过来谈论工钱时一脸的笑:“老张的活干得就是漂亮!你是要铜钱,还是要这颗猪头?”张屠夫低头看了看那颗猪头,少说也有二十几斤,今天铜钱已经挣上了,索性要颗猪头回去,给老婆孩子打牙祭,就指了指那颗猪头说:“我就要它吧。”张屠夫原本就要手提猪头离去,没想到那位老者问了一句:“要不再喝碗薄酒再回去?”张屠夫的耳朵一听酒字,两条腿就迈不动了,就势说:“好好!正好讨杯喜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