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宿月被押送出境的时候,林轩逸没去。几次他都想跟白宿月说如何解除他体内的封印,却都被白束行拦了下来。
“你到底要怎麽样?!”林轩逸暴躁,他对白束行的不满已经不能压制了!
“月儿现在要一个人流亡在外!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为什麽你不告诉他他体内的力量和封印的存在!为什麽你不让我说!白束行,你的目的是什麽。”讲到最後,林轩逸声音渐渐变冷。
“我知道。”白束行看著他,平静地。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能让他解除封印。一个怀著巨大力量的男卿,在没有人保护他的情况下,他会遭遇什麽?”
一个反问让林轩逸噎住,大眼中满是挣扎。是,他也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他还能怎麽办?让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宿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流浪?现在力量本就不强大的他该怎麽自保?万一,万一又受到了同样的侮辱……想到这里,林轩逸脸色刷的白了个彻底。
白束行疼惜的把他搂在怀里。他早就遣退了侍从,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人。白束行低声对林轩逸说:“让月儿在外,只是权宜之计。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他。只要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把月儿接回来。不会让他有事的,相信我。”
林轩逸抬头看著眼前这个包容了他一辈子的男人,也不知道要说些什麽,只感觉喉咙像被人掐住一样,说不出别的话,只能睁著眼点点头。只希望,他的月儿足够幸运。
整件事情,林轩逸不想去怨恨谁,要恨,就恨黑狐王楼漠渊!若不是他,怎麽会发生这些事情?如果不是他罪恶滔天,怎麽会让受害的月儿替他挡罪?他谁都不怨,只怨白宿月命不好,只怨他的一生,注定没有平静。
但是,从小疼爱白宿月的白昭阳认定是简晟迂腐不堪,不明事理而将白宿月驱逐出境,对简晟也是不待见起来。所以,当简源真在白宿月被行刑那天,担忧的跑来找他时,白昭**本就不会给他好脸色。
“你来干什麽?滚,立即给我滚!”白昭阳怒气不容忽视,让从未被大声吼过的简源真感到有著害怕和受伤。
简源真一直偷偷喜欢著白昭阳,从小就爱粘著他,爱慕的眼光从未改变过。因为和白宿月也有些交情,白昭阳也“爱屋及乌”般的,常常对简源真和颜悦色,像哥哥般照顾著他。从未对他黑过脸。
白宿月的事情发生後,简源真知道视古法为本命的父亲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却还是为白宿月求情。最後被恼怒的简晟罚去跪抄古法五百遍。直到抄完,他才能站起来。连续抄了一夜加一个上午。最初起来的一瞬间,膝盖就像脱了轨一样猛地下掉,如今他走路也还是一拐一拐的。
想要安慰难过的白昭阳,却受到了这样的对待。简源真心里是难过的。
“昭阳哥哥……”简源真小声的叫著,白昭阳一记冷刀过去,让他颤了颤,有著畏畏缩缩的低了头。他不喜欢昭阳哥哥这样的眼神……这麽,陌生,又冷酷。
“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叫我,”看到眉眼间有些许简晟痕迹的简源真,白昭阳只觉得心里有团火在烧,“别再出现在我眼前!”白昭阳头也不回的走了。简源真无措的现在原地,脸上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让人格外心疼。
白宿月出现这样的事情,简源真夹在父亲和白家中间,其实也很难做。他没有,不帮忙,他也不是,不难过。可是,再怎麽难受,都比不上白昭阳说的这些话。
简源真惨淡著小脸,失落落的回去了。晚餐也没怎麽吃。简晟当然知道他是因为什麽事,虽然想要安慰自己的孩子却不知道怎麽开口,最後纠结来纠结去只能冷著脸说:“看看你什麽样子!”
简源真嘴一瘪,有些鼓气的跑回房,还说了一句“父亲你怎麽这麽过分!”
简晟知道简源真平日里和白宿月关系好,出事期间他也是天天跑去找白宿月,肯定也没少受白眼。回来自己还处罚他,他心里有不满是正常的。可是,听到简源真这样说,他还是忍不住动气。
脸一下子就黑了,简晟没有动筷,只坐在那里,气压骤降。被自己孩子这样讲,谁会开心?他身为长老之首,要承受来自各方的压力,除了遵守古法还能怎麽办?如果为首的都不能遵循,这个族的秩序还能怎麽维持?!
好,他当黑脸,其他所有人都是对的!简晟心里操蛋操蛋的骂。手上突然一温,简晟眼神凶悍的看过去,就看到林穆双安抚的眼神。
“别生气,他还只是个孩子。”林穆双劝到。他知道简晟心里不痛快,他不能说什麽,只能这样陪著他。
简晟觉得心里平静了些。
夜里,简晟狠狠的捣弄林穆双,像借此泄愤减压一样。热情如火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受不住的林穆双发出阵阵啜泣,却仍然努力承受著他的阳刚。直到简晟最後精疲力竭的躺倒在林穆双身边。
林穆双疲倦的睁著眼,替简晟拉起被子。没有力气清洗自己,林穆双将就著擦拭了自己和对方的身体,最後带著小心的窝进简晟的怀里。伸手迷恋的摸著简晟阳刚的脸。看著他即使在梦中还紧皱的眉头。有著心疼的伸手将其抚平。
不管被怎样对待,他都心甘情愿。即使久久没有得到这个人一个眼神。林穆双也愿意一直呆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