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号锡起身就着月色一个跃步上了墙头,跟着铮的一声拔出刀听着周遭的微弱风声,“是敌是友出来见一面吧。”,只见一个黑影飞速从空而落,郑号锡收剑退立,屈膝致敬道:“师傅怎么来了?”郑号锡的师傅摘下面具,满脸的刀疤,形貌拙异,沙哑的低声吼道:“过来。”号锡谨慎的上前看到师傅伸出了暗处的手将一封书信重重拍在他的手上,“记着无论战争如何,别伤着自己。”说着一眨眼便一阵风扫过树叶没了第五老人的踪迹。作为屈锦山的徒孙,他身上背负着可不仅仅是帮助红颜王扫清朝廷奸臣又或是另一面为南宫家族传消息,双面间谍都没有他身上一个更大的秘密重要。厚比从来到这个世上就被告知不准开口,不准告诉任何人包括朋友,于是他一直活在重重压力之下。“红颜王带来的信,她已经成功让莫将军的后院起火了,我们只要在迷宫里在坚持些时日就可以了。”厚比看着筋马紧皱的眉头,虽说后边就是本国,但轻易不敢随便出入更别说押运粮食了,“大家可就要扛不住了。”。
本来红颜王只想着要莫将军家事扰的他无法专心作战,可没想到回来的探子报田子期正向寒岭岛赶来,红颜王没了话只是坐在正殿之上迟迟不肯发话,田子期曾经帮助过神家,并且他与自己有过一段不错的交情。殿下的南宫灵看此状单膝下跪道:“王上不能在关键时起了恻隐心啊,我们几万大兵现在就要被饿死了。”南宫灵是真急了眼,她每天盼着战争结束可以接回弟弟,可这思前想后的红颜王却总派兵支援也不出下策,要不是她用自己的关系贿赂了紫阳的项译,将红颜王的衣裙偷偷塞进了紫阳国中,恐怕也还没到这份上。“王上,这个田子期如果不除掉,他认得寒岭岛的地图,到时候死的可就是我们的人啊。”南宫灵是真的在哀求她,她早就想出来这离间法子,但需要红颜王亲自写一封信,红颜挥挥手扶着额头说道:“你看着办吧,你们先下去吧。”她头疼的又用手抱紧了头坐在了地上,绿绮见了忙挡在她面前向台下吼道:“你们这群没有用的东西,王上本就近日茶饭不思,你们不知分担就都滚回老家去。”绿绮看着众臣都离去了才赶忙扶着红颜王起了身,红颜眼眸生忧望着绿绮说道:“那个莫将军可是娶了我妹妹的,红月一定恨死我了。”绿绮缓着气把茶递了上来叹道:“您已经走出来了就回不去了,您现在是王上不是那个女孩儿了。”红颜闭着双眼坐在那冰冷的宝座上冷冷的说:“告诉南宫灵,同那边的人通气可以行动了。”
另一边紫阳国正暗潮汹涌,白芷转身就要走时手中的伞被大风刮了去,紫晏看到一把梅花伞飞来,起身便忍着酸痛追到了巷口,一把拉回了踽踽独行的白芷,按到了那冰冷的胸口上大声的呵斥道:“你哪里也不要去,你老实的呆在我眼里。”大雨滂沱着遮住了两人的视线,“莫家的孩子总得有个说法,你不能和我担着,你是有官爵的。”白芷明白这次的事件解释出去都会得罪项译背后的人裴丞相,她大嚷的摇着紫晏已经湿透的胳膊哭道:“我去衙门担下这件事,我和木旻认了这个罪,我只是个风尘女子,莫家和裴家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可你已是我们田家的人了。”紫晏看着白芷那被打湿的睫毛遮住了眼帘,白芷还未来得及反应,紫晏便将那淡淡的唇压在了白芷的薄唇上,雨滴顺着唇落进了白芷的口中,一时间白芷脑中一片慌乱,他应该知道我不是白芷,可是他为什么药这样,不是说好了是演戏吗?渐渐的她眼前一片漆黑周围也陷入死寂。
木旻在清晨时分听到了莫夫人重病的消息,便握着书信扭头对郝延严厉说道:“这消息不准走漏出去。”郝延点点头退了下去。房间离只剩下木旻一人,她开始直冒冷汗,死死抓着木研的双手,木研轻轻扭过头眼泪滴在枕头上,整个人面色已如死灰,“我又惹的母亲生病了吗?”木旻突然松开手笑着压着木研的被角说道:“傻孩子,夫人她好的很,你自己好好养病,一切有你姐姐呢。”木研也说不出再多的话扭头便又沉沉的睡去了。木旻望着木研的背影,日渐消瘦的她独自装着多少事也不说也不闹,她不忍再看起身走出了房门,双手抹着眼泪,抬头便叫来郝延说道:“陪我进宫去看夫人。”
红月躺在床塌上一个劲儿梦见小时候在乌衣巷口同姐姐和爹爹在玩耍,巷口的老树正过九秋天,阳光分外耀眼,远远的就传来一阵麦香,爹爹会花两文钱给她们买两块烤的焦黄的饼,她和姐姐一起坐在石墩子前一边看夕阳余晖照射过来,一面吃着热腾腾的饼子,院里娘亲正骂着爹爹乱花钱,姐姐笑起来好看极了,那时她起身踩着余晖同自己说道:“你看我的影子多长。”她不服气起身就站在姐姐身旁,两个人等到爹爹受训后才轻快的踏进家门,爹爹还是如往常一样宠着她们,“爹明天给你们买老李头家的包子好不好?”说着便开心着进屋喝酒去了。她知道木研的事和皇后脱不了干系,也知道这传话的婢女用意何在,这件过了太久的事如今又要翻出来了吗?她病倒也不是他人所致,而是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躺在这榻上,他们便会同木研下狠手了。“你回去吧,我的病没有事,回去好好帮我照看研儿。”她连头也没有回就把木旻赶了出去,这孩子能不被牵扯就让她独善其身吧。
木旻垂着头要往宫外走时,迎面走来了几个太监说道:“听说了吗?阳邑公主召见了田公子。”
“不会要为难他吧。”
“不知道,可能田公子这回可能逃不掉了。”
木旻想着田紫晏昨夜对白芷那样的悉心照料,如今却又来陪公主了,轻蔑的笑着走出了城门。
白芷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啼竹馆中,起身就要去找紫晏,寒箫守在她身边,“你终于醒了,你身子怎么这样虚弱,我还想着今日你可以同我去寒岭岛呢。”寒箫失落的提着行囊说道。
“师傅要走了吗?您的丹药已经链好了吗?”白芷惊讶着掀开被子就起身看着师傅自信的表情问道。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太久了,和师傅去寒岭岛可以直接找到那两件要被销毁的东西,“师傅,我身体没什么大事,我和你去,你能给我几个时辰吗?”寒箫点点头一言不发便走了出去。泰泰疯了一样的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果果,可是去了田家却是空无一人,她站在街头不知去哪里找他,木旻正巧从花梨巷走出来看到了泰泰,“你这是要做什么去啊?找你的如意郎君吗?”木旻浅浅一笑看着泰泰,泰泰上前握着她的胳膊兴奋的说道:“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有急事。”木旻嫌弃着甩掉泰泰的手揉着胳膊说:“他在皇宫和公主谈天说地呢,你恐怕得靠后等着了。”
人世间的所有曾经惊天动地都会是同样的结局,“你不知道吗?田公子就要迎娶公主了。”泰泰离开了紫阳国,他什么也没有抱怨带好行李便跟着师傅踏上了寒岭岛的道路,而身后留下一片凄零,紫晏独自坐在花梨巷口等着木旻的到来,可活计说她刚走,于是前后只差片刻时分,紫晏跑到莫府截住了正要回府的木旻。
“听我说,关掉锦绣阁,它开着会害了你和莫家的。”紫晏额头还冒着汗,喘着气说道。
“我劝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你的心上人已经离开紫阳国了。”木旻不屑的看着紫晏一脸狼狈。
“锦绣阁再开下去真的会被查出问题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紫晏字字都在恳求着木旻。
“你告诉她你要迎娶阳邑公主了。”
“锦绣阁出了事,整个莫家都会被你拖累的。”
“你不担心吗?”
“前线七万将士不能折在你手里,你知道吗?”
“你不是离寒的朋友吗?你一个大男人却让我承担一切。”
“我为了莫家要迎娶阳邑这件事够吗?”
木旻呆呆的站在原地,她慌张的问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