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丑时一刻，杀你。”
白纸，黑字，
纸是泾县小岭产的徽宣；写字用的是袭兰坊私售的贡品湖笔、松烟
——自从买来后，王老大一直藏在书房没舍得用。
而今早，纸条就放在枕边。
“也即是说，他昨晚已能下手，却放过了你？”
“不错。”
“……丑时一刻。”
这不仅是个要命的时间，更代表一个要命的人！
“想不到一角‘净闲遗卷’，竟会惹来这般祸事。”王老大依旧端坐在前厅座上，不叫身边人看出他的心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过子时八刻了。”说完，王肆还是忍不住问：“只是他又何必提前告知呢？”
“杀人，虽只在于一刹那间，却是件非常严肃的事。”
“唉，你明白就好。”
突兀地，屋中多了一个声音。
随之而来的，还有穿过心脏而出的刀尖和王老大面前的面孔——半张面孔。
“丑时一刻，未迟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