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落雨前,
绵延的雨云一蓬蓬杂乱堆砌着,挤挤囔囔,望不见边际。
沉木箱被一脚踢倒,里面的物什哗啦啦地地铺满砂地。
那是一把把锋利剃刀,一指长短,虽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亦可吹毫断发。
“还不动手?”身处蛮军重围,司徒静却冷面抱剑,说着极不客气的话——只身一人。
“这,我只是不明白。”领军的岱钦反倒一脸惊惶。
“我救了你的大军?”
“是。”
“你们已无家可归?”
“是。”
“所以,你要投身相爷麾下,以期有朝一日夺回故乡?”
“是。”
“那你需要明白什么?”
“有理。”
话未说完,剃刀已往脑袋上削去。
三五下,天地间又多了一颗光头,
三五息,光头与杀气便传染完大漠的这一角。
除了,点燃檀香的司徒静。
不过,在岱钦眼中,她比这数万杀气腾腾的光头更亮,更危险。
就像……
“柳问陀,有一柄好剑。”想着,岱钦接过香,毫不迟疑地烧出六个戒点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