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如筛糠般的颤抖,其实我真的想掩饰我眼里透出的那种绝狠,但在把一碗汤药泼洒在我的头上的时候,我真的忍无可忍了,直接掐着她的脖子,把她从床上拽了下来,看着她苍白的脸涨的通红的时候,我多么希望她能跟我求饶,但她没有,她一个劲挣扎,我看着她的脸慢慢的变紫,心里突然营生起了一种不忍,我讨厌这种让我陌生的感觉,就用力的把她丢了出去,遍地狼藉。
我只能看着血顺着她的手臂一直慢慢往下淌,鲜红的手臂,是那么的狰狞,我的心,在那一刻疼痛了,也后悔我出手这么狠,忘记了她是一个附上在身的女人,一个孱弱的女人,刚想去扶她起来,却不料,她居然凄婉的笑了起来,有些自嘲,有些悲凉,挂在脸上的晶莹也停止了流动,她笑的犹如小孩子般的清澈,那样忘乎了疼痛,忘乎了所发生的一切,艰难的站起来,抬脚就往宫门口,没有人拦她,似乎没有人敢拦她,还是都忘记了拦她。
她又是一身湿答答的回来,身边还跟着澈。
她独自换了身衣裳之后就站在我的面前,却不说一句话,任由血如点点溪水那般滴落,也不再我面前低头认输,我只要她的一句道歉,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她不肯给自己台阶下。
她昏倒了,我来不及接住她,她摔倒在地上,整个人浑身发烫,发烧了…
澈告诉我,她被自己的妃子推到水里去了…她一天两次落水。
还好澈走望月居抄近路去看母后,才救起了她。
她呓语了,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有好些我都没听懂,但从她的语气里听出来,那些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在心里留下了阴影,天知道,我当是心里居然幼稚想把伤害她的人全部处决了。
澈说她变了,她不是原来的皇后了,她傲居,看不起所有的人,她那种浑然天成的自信,是以前没有的,但看着这具皮囊,她依旧是她,所以我依旧认为,她是装的。
她要死了,病入膏肓了。
听到这个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她居然这样…就要死了…是我跟我的妃嫔们让她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
我让澈去找宫外边最好的大夫,我不想她死,也不要她死,因为自己发觉自己一直坚硬的心,在瞬间软了,柔了。
我得到准确的答复后,召集了所有的妃嫔去了中宫,那个菊花飘香的中宫,所有的人都在,唯独少了那个最尊贵的她——我的皇后,我让那个害的她病危的岚妃直接鞭策致死了,还把她的家族全都打入十八层地狱般,给了最酷狠的惩罚,并且在众人中,彻底宣布了她的地位,皇后不是任何人可以代替的,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她,我心里有种直觉告诉着自己。
她一直处在昏迷期,不再呓语,不再皱眉,只是那么安安静静的躺着,脸色那么白,几乎白到透明,连脉息跟鼻息都那么的薄弱了,我真的怕她会直接这样离开,不再睁开眼睛看自己一眼,也不再听闻自己所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