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模糊的晃动的人影,想要从中辨认出一张脸来。嘴里不自主地喃喃着,仍旧只有一个名字:残涯,残涯
放佛是重生一般。
我做了一个最美的梦。
那是盛开的梅花构成的一片火红的花海,在神月族,我赤脚站在柔软的嫩绿的草地上,花香顺着微风踩着高高低低的步子扑面而来,空中隐约飘着悠扬的笛声,我循声望去,花海深处逐渐闪现那双眼睛,继而是那张明媚的脸,虽有笛子遮住半张脸,却能分辨脸上的笑意。
他停在不远处,用极温柔的声音轻轻说道:“为我跳一支舞吧,月洛。”我欣然同意了。于是在这极致的美景中旋转我的身体,挥动我的双臂,在优美的笛声中感受花瓣拂过脸庞的感觉。笛声渐渐的停了,我也停下来,他却仍站在原地,只微笑着看着我。
“月洛。”身后一声轻唤。
我转过身,却见母亲走过来,一只手轻抚着我的脸颊,并不说话,接着是父亲浑厚的声音传来,于是我看见那一张苍老的脸,岁月已在那张脸上刻下无数的记号,但那眼睛,却仍炯炯有神,充满了无畏、坚决。他轻搂住母亲的肩膀,捋了捋我有些凌乱的发。我来不及说话,只听见更多的声音。
“月洛”
“月洛”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离枫、渊、槿儿、火枫族长、溱阳、木曦、昤枼,甚至是赤棘,所有的人都微笑着看着我,残涯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这样的景象我在心里幻想了无数次,但我知道已经不可能了,而如今,所有挚爱与熟悉的脸庞都出现在眼前,我努力告诉自己这不是梦,我能感觉到母亲手心的温暖,我能感觉残涯手心的温暖,那样真实,真实到即便这是梦,我也不愿意醒过来。
“月洛。”
又有声音传来,我却不知是谁,身边的人都没有开口,那声音放佛是混杂着所有人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清晰,而眼前的人的脸却越来越模糊,我紧紧抓着残涯的手,不愿放开,也害怕放开,四周突然一片黑暗,绝对的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一丝光亮也没有,自己放佛也成了黑暗的一部分,手里还紧紧抓着残涯的手,我却看不见他了,我向着他的身体挥过手去,却只在空气中无力地一舞,什么也没有,但手里却分明还攥着那只手,那只仍然有温度的手,那是我唯一能抓得住的真实的东西。
“月洛,该醒醒了。”似乎是母亲的声音传来。
“月洛月洛”又像是残涯,我焦急起来。
“你们在哪儿我看不见你们”我大喊,却发现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月洛”心里是无限的恐惧,冷汗爬满了身上每一个地方。
“月洛”这声音渐渐变得更清晰,更轻柔。
“残涯”我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