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异族,说话行事都必须及其谨慎,不能像之前那样无话不说,气氛总有些尴尬。我坐在窗前,看着微微荡漾的湖水,心里想纠缠的丝线混乱不清。
我到现在从未问过残涯在悬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我也不敢问他,不管那句话的意思如何,只会让离枫与我们之间更为尴尬,那支玉笛还带在身上,突然想起来,残涯既已回来,应该将笛子还他的。
心里想着,渐渐有些困意,便吹了蜡烛,正欲关窗,却见湖岸边的树隙中间有人影闪过,带过一阵风在湖上便不见了,我正欲出去探个究竟,却见另一个人影跟到湖边,看那身形似乎是昤枼。我便止住脚,却见他在那边张望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虽心里疑惑,也不便出去了,于是依旧和衣躺下,看着透过窗户的月色,渐渐睡去了。
次日一早,我急着想把昨天晚上见到的情景告诉其他人,刚开门,却撞见昤枼等在门口,手里端着早饭,依旧笑着说:“想必昨日你们定很疲倦,便没有敲门叫你,请用过早饭随我去大厅吧,族长想单独见你。”
听完这话,我也不便再去找其他人,便只得匆匆吃过早饭,随他过去了。
走进大厅,赤棘早已等候在那里了,到了台阶下,他却走下来,领着我进了台阶后面的一个小屋。屋里灯火通明,门对面靠着墙是一张石桌,桌上一个金盆,金盆中竟长着一株火红的彼岸花,我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他却只笑了笑,在石桌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也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
坐定后,我终于忍不住问他:“请问族长单独找我来有何事。”
“其实我的意图你已知晓七八分,我便不拐弯抹角了。据我所知,已有人将你的身世告知你了吧”
“嗯。”我并不准备说是谁,但我想,恐怕他也已经知道了。
“我想你也知道,这也是我对你感兴趣的原因。一朵花,竟化身成人,且能成为神月族的公主,究竟不简单。我也知道你心中充满疑惑,我只能告诉你的是,将花化成人是我们巫族很古老的一个魔法,虽然将花变成人很简单,但这样的人一般是没有感觉,没有思想,更别提感情了,并且这样的人一般是被创造之人控制的,而且,都是用于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你,却是活生生,与我们并无差别的人。这样的法力,就连我也不具备。”
这一席话,放佛一盆冷水顿时浇在我身上,心里充满了失望,若是赤棘都不了解的法力,还有谁能解答这个疑问呢。“这样说来,你并不知道是谁下了这个诅咒。”
“诅咒你觉得这是一个诅咒吗”
“不是吗我想你知道阴冥族长这样做的原因吧。”
“但是,神月族却因为它而幸存,不是吗”
我无从回答,只得又问道:“但是你可以肯定,这必定和巫族有关吧。”
“我并不想否认,巫族虽常年与世隔绝,但并不乏有人出去,总是与外面的部族扯上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当年必定有人偷偷研究此种法术,而且那个人早已离开了巫族,没有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