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只是一个噩梦。”我却不敢把梦的情景告诉他,越接近巫族,这个梦给我的不祥的感觉越来越重。在路上时,我仍不时躲闪着离枫的目光,残渊却总是一副焦虑的眼神望着我,放佛看透了什么似的。
大约走了一两个时辰,前面渐渐有些许的光,却不甚明亮,温度也越来越低,几乎是到了冬天的感觉,我又想起当初与残渊、残涯下山时的情景了,只是这寒冷里渗透着恐惧与死亡的气息,仿佛要渗进人的骨头里,从里面将人吞噬。
终于,我们穿过了山洞,与石山紧连着的便是一大片沼泽,沼泽的对岸隐隐有两座山峰,山峰之间似有一条小路弯过山去不见了。沼泽上长满了黑色的不知名的植物,黑色的草丛间点缀着些妖红的花。
积水的地方早已结了厚厚的冰,我们行走在沼泽间隐没的小路上,草丛里时不时有些骨头横插在那里,上面满是苔藓,分不清是动物还是人的骨头。或许都有吧。我这样想着,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快步跟上前面的残渊。
渐渐地,我们已走到了沼泽的中央,沼泽上空弥漫着浓雾,使得整个天空显得很阴暗,不知浓雾上面的天穹是晴朗还是乌云密布,腐臭的味道依然刺鼻,久久不散。
突然,四处传来冰块碎裂的声音,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离枫和残涯本能地将我和残渊护在中间,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开裂的冰块,这声音持续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猛地一声爆裂,冰块全都如火药炸开一般飞向空中,齐齐落下来,却悄无声息地融入冻得坚硬的土里。
凹地的稀泥里渐渐有东西在蠕动,离枫聚了一个火球推向空中,瞬间照亮了整片沼泽,那蠕动的东西一下子从里面站起来,挥动着似乎是双臂的东西,顿时泥浆四溅,空中的火球似乎经不住这样的寒冷,在慢慢缩小,光线也越来越暗。
终于,在最后一点光消失的时候,污泥中我们认出了那些狰狞的脸,是阴冥族其中,最高的一个朝天空中咆哮了一声,那声音在浓雾中穿梭不息,然后便听见那人嘶哑着说了一句:“杀”。
我倒吸了一口气,残涯、离枫和残渊的眼里也满是杀气。残涯变幻出无数支利剑,朝四周飞散而去,离枫也发出无数个火球穿过那些士兵的身体,残渊则汇成两股水流将那些士兵打到远处的岩石上,摔得粉碎,我飞出十几个弯月型的利刃在空中飞舞着,割破了朝我们飞奔过来的阴冥族士兵的喉咙。
战斗中,寒意全无,只有恐惧支使着自己不停的战斗,鲜血和着泥浆在空中四溅,但污泥里却源源不断有新的士兵出来,渐渐向我们围过来,眼看着抵挡不住,脸上却一阵灼热,远处熊熊的烈火向这边蔓延而来,我们分不清是敌是友,只得聚起法力形成一个半圆形的罩子将自己罩在里面,那大火穿过我们向石山蔓延过去,如洪水一般势不可挡,空中满是阴冥族士兵的惨叫和因为痛苦不断挥舞的手臂。
不过一会儿,惨叫逐渐低下去,不一会儿,整个沼泽便变得寂静无声。烈火也瞬间熄灭了,我们收起法力。空中便满是烧焦的肉的味道,一缕缕黑烟还在从这些尸体上冒出,我忍住恶心,询问的望着眼前这三个同样疑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