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停滞在零下三摄氏度,寒潮再次席卷了南方,整片山林就像被冰封了一样,一点生机都没有,连只鸟都看不见,好不容易窥见一些阳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被厚重的云给挡住了。
月歆轩。
苏陌白依旧坐在窗前绣着那件给孩子穿的肚兜,想起墨莲那晚对她说的话,不知不觉地又泪流满面,这些天她天天以泪洗面,心痛的几乎无法入睡,不到三天就瘦的让人揪心。
啊————
银针再一次刺破手指,钻心的疼痛瞬间侵袭全身,她坐如针毡的跳了起来,然后用力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摔在地上,“姑娘,你怎么了?!”守在门外的丫鬟冲了进来,看着屋子里那个发疯似的女人突然有些害怕。
“姑娘?哈哈,到了今**还是没有名分!滚,都给我滚出去!”苏陌白像个泼妇一样的大吼着,她几乎要崩溃了,那些丫鬟平日里在背后说三道四的难道她没有听见么?
“姑娘…………”丫鬟有些担心地喊着。
“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么?给我滚出去!”苏陌白拿起旁边的花瓶就朝门口砸去,丫鬟惊恐之余撒开腿就跑出了她的视线,“那个女人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凭什么要我做替死鬼!”她不停地咒骂着,不甘啊。
冬天的人的关节总是有些脆弱,在一番发泄之后,她摊出那双被冻得通红的手,眼泪似乎也冻结在了眼睑末端,她突然瞥到门口的黑影,“谁?!”她神色慌张地转过身,门口的那个人却令她大吃一惊。
“老宗,宗主………”
“陌白,怎么不见几个月,变得这么暴躁?”应天麟慢慢地走了进去,他身上的那个温润如玉气息似乎感染了苏陌白,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擦干眼泪,慢慢地站了起来,“老宗主,您怎么来了?”
“你在这里这么吵,我能不来么?”应天麟似笑非笑地说。
“………对不起,是我太失礼了。”
“怎么了?你身怀六甲要戒躁戒躁,你自幼学医这点应该很清楚,你肚子里的可是我的小徒孙,是未来的日月宗继承人,要是有个闪失,谁也负不起对不对?”应天麟扶起地上的木椅,然后安逸地坐在椅子上,表情淡然,宛如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