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漠机灵,推了我一把,是在暗示要我别动,他自己转向了另一份:“这、这是我的……”
“哦?是嘛?”牧夫子眯起本就不大的单眼皮小眼睛,里面有贼溜溜的东西正在酝酿,当即宣布,“麦麦小姐和连城少爷现在就给夫子写一篇手札吧?”
“夫子扎手了么?”几天来的相处,我并不讨厌牧夫子,反而很关心他。
牧夫子严肃的脸皮抖动着抖动着……他努力平复一下情绪,道:“小姐,是写手札,不是‘扎手’——”
“夫子手扎了谁?麦麦给他呼呼。”原来我很有做护士的天赋。
牧夫子怒了,再解释——
那时候的手札,类似日记或是随笔的一种文体,就是写写你对周围的人、事、物的描写或是看法感受。
“小姐……懂了么?”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第一次拿笔,握笔姿势还是相当标准的;我没有注意到小漠——他起笔之前一直盯着我,深怕我拿笔都会出“意外”,等看到我在宣纸上落笔,他才安心埋首开始写他自己的。
我隐约记得我在另外一个地方写过“手札”,也许……是前世的记忆清得不干不净,所以这辈子就迷迷糊糊,脑海里总在想一双美丽绝伦的紫色眼睛……
脑海里突然又想起了幽幽的紫色,那是谁?我记不得——
甩甩脑袋里莫明其妙的东西,我继续写着我的“日记”。
第one:日子、时辰,再来天气——
我抬头看窗外,这个“晴天”的“晴”字好多的比划,不愿意写……直接画个圈圈,再加点光芒;啧啧,我果然很聪明。
第two:内容,今儿放课,小漠答应牺牲他的屁股,陪我去后院的池子里抓那些比他的黄毛还黄的金鲤子。当然,这事儿要瞒着我娘,小漠说他要他的屁股,这是我和他的秘密,谁都不能说。
我回头看小漠,那一排像是挑染过的黄咂咂的毛,还是柔柔软软的飘逸。小漠的名字也很复杂呢,懒得写,拿其他字代替吧……
半柱香之后,小漠的只写了一半,屋里响起了我的声音:“夫子,麦麦写完了!”
牧夫子走了过来,端起我那一页写得满满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