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片儿地方三次翻修,一次是姥爷娶我姥姥,一次是我三岁,一次是刚上初中。
其实叫树很不合适的,它是棵冬青,还是棵矮冬青。缺乏照料修剪长得奇奇怪怪,东西屋门前各有两棵,我觉得应该放进灌木类合适哈哈哈。北墙有两棵大冬青,看起来就很有历史的样子,它们真真儿的能被称为树啦,并且有有意而为之的痕迹。它们俩向外生长受限,于是都向里长得特别茂盛,最终拥抱彼此,而下面的空处就是个适合猫打盹和安置财神的的地方。每次放饺子我都感觉门神爷爷好委屈被占了这么好的地方。那方空处一直被我看作是异次元之门,水泥墙粗糙表边上的青苔蛛网不就表明这是精灵们的遗迹么?WuLaDorAkt!
矮冬青秋天会结出红色的果子,一串一串的虽然少但更有万绿丛中的感觉,如果它高高的就能化作花揪果送给夏妮编织花冠。
它开白花的时候我很少看到,可能和时间有关吧。
不过它们最让我快乐的是不必去厕所,贪玩的我总是不是喜欢去西边狭窄过道尽头的厕所(多玩一秒就是赚到我小时候就是个经济学家啦)。于是我在穿开裆裤和皮筋儿裤的日子里都悉心浇灌着矮冬青们希望它们像我一样快快长大,虽然后来我都比它们高啦。我妈告诉我有两棵因为浇灌太多一部分根都被烧烂,我还以为它们是生病呢!
我现在如此年轻精力充沛,可是我发现我一点也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可悲可叹不该像个小老头一样走的越远回首的次数就越多啊。“老化”让我十分恼火,为作新词强赋愁和读书太少想的太多这二句抽下去真够疼的!我能轻易掌握如今生活必备的技巧,在朋友里我也算360小助手喽,可是三观让我对不上大家讨论的关心的津津乐道的东西,我活在那儿?我是想和你们一起玩耍欢笑的。拜托,这里有一些巧克力糖请和我玩吧——哼我才不要。
我还能记起卡片,甩面包,拍饺子,攒码儿,皮筋儿,陀螺,赛车,玻璃珠子。我最喜欢捉迷藏,不必有私有资产就能尽兴的游戏。
东屋是我姥爷的药房,一张大桌子我姥爷总是伏案看些写些什么。旁边就是书柜,里面最上层是全套火红的《******选集》。书柜顶上是毛主席半身像,还有后面巨大的中药柜和电视剧里药铺里的一模一样。
西屋住着老姥爷和老姥姥,他们的故事我一无所知,后来的事情虽然是世界上谁都无法拒绝的事实但我也不愿想起,但我不会忘记他们。
第三次所有常青树都被移走,我至今无法释怀。
那四棵矮冬青和两棵大冬青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