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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名人若兰

张宛萍也是今天到的东丰县,李公子依旧在她身边。

昨天晚上,李公子最后一次试图说服张大将军,让他放弃招婿的想法,将张宛萍嫁给自己。

结果还是失败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开口拒绝的居然是张宛萍自己。

他自然忍不住要问为什么,回答的居然是一句:“公卿对不起,我今天才发现我有喜欢的人了。”

张宛萍这么说,本来是想让他死心,却不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立刻想歪了。

今天才发现?今天?猛然间他想起了那个小子,一个长的漂亮的不像话,诗写的更不像话的男人。

女人果然只会以貌取人,心里这么想着他便离开了张家。

但今天他还是选择与张宛萍同行,因为他认为自己还有机会,只要到了京城,以李家的地位,求大王一个赐婚,应该不是难事。

二人都是第一次出远门,还有些不习惯长途奔波。虽然中午就到了东丰县,却没有继续前行。

晚上闲来无事,正与三小姐聊着天,却听见外面的打斗声。三小姐是将门虎女,自幼习武,自然奈不住好奇,出来观看。

二人武后,又听到阵阵悦耳歌声。

歌声罢后,李公卿刚想走,却发现三小姐的手抖了抖,口中喃喃道:“原来是他。”

李公卿一惊,急忙仔细看去,发现那放歌之人正是昨日讨马那小子。

当下是怒火中烧,穿过人群上前,开口就是一番讥讽。

“这位公子真是好才情,不过这运气可是背到了家。昨日讨马不得,今日更是倒霉,居然连房间都没有,只能住柴房。”

他走来时安然还有些疑问,一开口安然立即想起他是谁。

既然别人几次三番来打自己的脸,他怎么也要还回去才行。

止住于李二人,咧嘴笑了笑,接着酒劲摇摇晃晃的占了起来。在李公卿杀人的目光中,安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笑着对二人说道:“二位兄长别见怪,这位李公子可是和我们一样的性情中人。”

李公卿一愣,这小子怎么了?酒喝多了?怎么说我的好话?

正不解之际,却不料安然突然话锋一转,来了句:“李公子为了张三小姐,居然不惜身份,入赘张家,单是这份勇气就值得逸之佩服。逸之敬李公子一杯。”

说完他还真去拿酒杯,准备敬酒给他。

此言一出,是满场哗然,更有几声讥笑。

李公卿更是满脸通红,怒斥:“你胡说什么?谁说我要入赘了?”

闻言安然心中暗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脸上却是一幅惊讶的表情。

“原来李公子不想入赘,真是可惜,可惜了。三小姐此次赴招贤榜肯定是要谋个闲职,为招婿做准备。李公子不愿入赘,恐怕是不能与三小姐携手百年了。”

李公卿这才反应过来安然是在给自己下套,急忙再次开口:“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入赘?”

他是想说给张宛萍听,却不料安然还有个更深的坑在等着他。

安然一脸若有所悟的表情,然后说道:“原来不入赘就不是大丈夫了。唉!看来安某此生是做不成大丈夫了!”

李公卿本以为安然又会说什么对他不利的话,细一回味,却是大笑不止,四周也跟着哄笑连连。

“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入赘,原来是个酒囊饭袋,可真是白瞎了你这一身才气。”

安然似乎听不到周围的嘲笑,正色道:“畏首畏尾何谈爱?瞻前顾后莫问情!我安逸之虽然在天下人面前算不上大丈夫,但在我妻子面前却是顶天立地!”

声音高亢,震得四下无声,李公卿一时之间竟是无言以对。

是啊,为了爱人抛弃了一切,谁又能笑他?谁又能说他不是大丈夫?

李公卿看着张宛萍,心中对安然的恨意更深了。

经过这次,本来就不喜欢自己的张宛萍,恐怕会对自己敬而远之吧!

张宛萍此刻只是觉得他妻子好幸福,若是能有那个男人和他一样为自己那该多好。刚想上前说句话,却被另一个声音拦住了。

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公子为了心爱之人抛弃一切,实在是大丈夫所为,若兰佩服。公子不仅词填的好,人品更是比那些自以为是之人不知强了多少倍。若兰有心与公子做个朋友,不知可否向公子讨杯水酒喝?”

人群后缓缓走出一位女子,长得是白里透红,更有一种华贵之气,一种天生的尤物之感。

于昌见来人一惊,小生嘀咕了句:“居然是秦若兰,看来这酒是喝不成了。”

人群中也有不少人认出了她,不少人上前见礼:“秦小姐。”

秦若兰对着众人一笑,幽幽说了句:“诸君不必多礼。”

到了安然身前,秦若兰却向安然行了一礼,这一举动顿惊四座,让安然更是觉得手足无措。

“若兰也是自叹终究躲不过招婿这关,不想却遇到公子如此奇人,想与公子聊聊。只可惜若兰与公子相遇太迟,不然若兰自信必得先生亲睐。”

话已经说的很漏骨了,弦外之音让安然脸一红。

他可不相信秦若兰会对自己一见钟情,最多是对自己这种特立独行的一种欣赏。或者说是感怀自己的悲剧,正需要他这种人帮她解脱。

“若兰小姐抬爱了。”

秦若兰是晋国有数的名人。晋国尚武,文人地位不高。但还是几个得到了晋国人的认可,这种人叫做名人。

秦若兰之所以能得到晋国人的认可,是因为她师从闵怀,与卫梅,方竹,艾菊齐名,是当世文豪闵怀的四位最杰出的女弟子,合称梅兰竹菊。

秦若兰笑了笑,并未再说话,只是举起酒杯,示意安然喝一口。

安然自然不会客气,急忙抿了一口。

于昌见行事不好,拉起李达说要上厕所,便跑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上厕所要两人一起去。

秦若兰酒量不错,至少不是安然能比的。不多时本来就有些醉意的安然,说话便开始语无伦次,倒是她依旧淡定自若。

“你真的很爱你妻子。”不知为何她会突然这么说。

“是不是爱我也不知道。与她相遇的时候,我突逢大变,正是艰难之际,是她陪我走过那段时间。结婚的时候,我只是想着能和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也不错。倒是这次小别,让我心中思念一日比一日更胜,或许这就是爱吧!”

安然已经语无伦次,怕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么说你并不爱她,她只是缓解了你心中的孤独与寂寞了?”

秦若兰说的是风轻云淡,听在安然耳中却有如炸雷,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许多。

“切!才不是!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爱她,即使以后纳妾,巧儿也是我心中第一位的。”

秦若兰听了一惊,轻抿了口酒,似无意的问:“你不是入赘了么?怎么还能纳妾?”

“谁说入赘就不能纳妾?当初说好的,巧儿允许我纳妾,不过我俩生的孩子必须跟着巧儿姓王。”

说完安然便睡了过去,没听到秦若兰的下一句:“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让妾生的孩子也跟着妾的姓氏。”

看着熟睡中的安然,秦若兰自嘲似的笑了笑。她欣赏安然的才华,更欣赏他的为人。她是个理性强于感性的人,刚才她确实觉得嫁给他是个不错的选择。既然不能选择结婚的方式,那么她一定要选择结婚的人。

只可惜这个世界太看重姓氏,真的没几个人愿意入赘,她注定找不到合适的人。

也许像安然这样,只让孩子跟自己姓,会有人同意吧!

夜已深,秦若兰还在那里坐着,前面的安然仍就趴在那里如死猪一般。

秦若兰脸上从未停止过笑容,熟睡中的他依旧那么美,美到让女人看了都自惭型愧。

她不是个看重外貌的人,她看人只重才华。但偏偏这个长的如此有魅力的男子,才华更是无可挑剔,这怎能让她不动心?

是啊,他说的没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若是有缘,两人还会再见的。若是无缘……无缘也会再见。

取来纸笔,她写了首诗,留下便离开了。

夜凄凄,月依依,终究与君离。本事无缘萍水客,奈何相遇乱心意。

风萧萧,人迷离,难忘今宵里。不知他日再偶遇,可还记起老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