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始终没有反应，就那么安静的坐着，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莫幻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
你生我的气吗？对不起，唐唐，我没有保护好你。
何疗终于摆摆手，无奈的说：“好了，你先坐下吧。”
“还有谁想回答的。”
莫幻坐了下来，情绪低落的低着头，没有看到唐唐发颤的手。
唐唐不规则的轻呼着气，手心微湿，心里捏了一把汗。
她差点就要骄傲的告诉他，这道题她会，她可以教他。但她不能。她不能再依靠他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习惯性的对他撒娇任性，她清楚地记得江婉说过的，妈妈才是你最亲的人。
她不敢再惹怒她。
想着想着，心里就好疼啊，好舍不得失去他。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给自己吃的、喝的、教自己作业、跟自己一起回家、请自己到他们家做客、虽然总嫌弃自己笨，但每次都愿意教她……
为什么，要连自己最后一个珍爱的人也要无情剥夺？
眼眶模糊起来……
好舍不得……眼泪开始滴答滴答的落下，唐唐慌乱的擦着，稍稍抬起眼睛想要憋回去，却与越积越多。
害怕被莫幻发现，唐唐索性趴在了课桌上，让眼泪全部流到袖子上。
莫幻心不在焉的听着课，余光见她趴在课桌上时，心里的苦涩放大。
现在，连跟自己一起学习都不要了吗？就这么累吗？
四十五分钟的课很快过去。
何疗拍了拍粘在手上的粉笔灰，拿起教科书，说：“下课。”看了莫幻一眼，才走了出去。
莫幻这才看向唐唐，咬了咬唇，轻轻推了推她的背，“唐唐……”
唐唐身体僵硬起来，悄悄擦了擦眼睛，这才慢慢转过身去。
唐唐努力笑着，“怎、怎么啦？”
莫幻眼睛里满是歉意，“昨天……对不起。”
“不不。”唐唐赶紧摆摆手，毫不在意，“不用跟我道歉，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才对，那天把你一个人扔在了教室里，而且，我妈妈那天对你说了特别过分的话，我向她跟你道歉……对不起了。”
“没事。”莫幻闻言更加愧疚，低低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没事吧？”
唐唐目光闪了一下，又笑，“没事啊，妈妈很爱我的，才不会对我脾气呢。”唐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这就好……”莫幻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唐唐嗯了一声，又沉默了下来。
莫幻很不习惯这样的冷场，从前跟唐唐嬉笑怒骂的日子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一上午的课都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过去。
最后一节下课铃声敲响后，莫幻跟唐唐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书包。
莫幻拉好书包拉链，见唐唐还在低头收拾着，欲言又止。
“唐唐。”江婉出现在教室门口，朝唐唐喊道。
莫幻一见江婉，眉头便狠狠皱起，目光死死盯住她。
唐唐闻言抬头，手指下意识的攥了攥书包，又放开，加紧了收拾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