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的注意力渐渐从题目转移到字迹上来，心里开始飘忽起来。
“喂，看懂没有？”见唐唐半天盯住一个地方不放，莫幻不放心的问。
“呃，你说什么？”唐唐一个机灵看向莫幻。
“你这是失聪了吗？我说你看懂了没？”莫幻又重复一遍。
唐唐赶紧看向题目，“嗯……看……还没懂。”
“哪里不懂？”
唐唐只顾着欣赏莫幻的字体了，根本就没注意题目解法，哪里还记得这些啊，于是只能胡乱指着一个式子，“嗯，这一步是怎么得出来的？”
莫幻看了眼，无奈的看着唐唐，说：“这一步是整道题最关键的地方，我都写的那么清楚了，你还来问我，看来你真的是智商不行。”
唐唐心虚的低下头。
“看，我给你讲。”莫幻拿起笔，重新写了起来。
唐唐赶紧抬头盯着莫幻手里的纸张，不敢再分心。
“连接A、D两点，再连接B、E，把整个三角形划分成两个小三角形，再……”
莫幻一边给唐唐讲着，一边在纸张上不停演算着，声音压得低低的，但却足够惑人。
唐唐仔细听着，终于明白了过来，舒了口气，看着莫幻认真的侧脸，一动不动。
如果，莫幻和她能一直这样平平淡淡的相处下去，没有争吵与羞辱，即使不能在一起，就这么岁月静好，她和他还是旧时光里的那两个人，该有多好？
莫幻讲完最后一个步骤，侧眸，“懂了没有？”
“嗯。”唐唐点点头，活动了下脚。
蹲的时间有些长，血液有些不流通，脚下酸麻酸麻的，莫幻还没有讲完，唐唐只能不停的换着支撑。
莫幻把本子练习册什么的递给唐唐，“起来吧。”
唐唐接过来，一手抱着书本，一手撑在床边起身，突然，脚下像是不受控制了一样，一个趔趄，唐唐撑在床边的手也跟着歪倒。
“啊！”
狭小的床位中间，没有什么可以抓住的东西，唐唐就只能直直的朝后倒去。
唐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希望别摔的太惨。
莫幻正低头看着手机，突然听到一声叫喊，抬起头，发现快要倒在地上的唐唐。
手机猛地丢在一边，莫幻连忙起身，倾身伸过手去。
“小心！”
在唐唐倒下之前，莫幻一把拉住唐唐身前的衣领，把她拽了过来，一个翻身让唐唐趴在自己的胸前就那样倒了下去。
“嘭！”两人倒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呃……”背上被撞得发疼，莫幻闭了上眼睛。
第二次了……
唐唐使劲呼着气，愣愣的看着自己身下的头歪在一边紧紧皱眉的莫幻，眼里不知不觉就沁出了泪。
第二次了，莫幻已经第二次这样救自己了。
“莫、莫幻……你没事吧？”唐唐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你怎么这么笨……每次都让自己摔在下面，你出事了怎么办啊？”
唐唐的声音已经带了后知后觉的绝望。
莫幻闭着眼，淡淡开口：“我不在下面，难道要让你在下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