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三和第八正吹得不亦乐乎,从门口过来三个人,膀大腰粗手里都摇晃着两尺来长的棍子,走路摇摇摆摆一看就非善类。走过狗笼子的时候站住了。其中一个用棍子敲着笼子说:“这狗真不错;怎么卖的啊?”
第八见了人忙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这位爷,已经有人定下了。”
“有人定下了,那我也得看看。”来人说着就要打开笼子。
第八赶紧阻拦说:“爷小心,西门府的狗特别野,别咬了爷。”
“哈哈哈,爷我这么大的个子还怕这小东西吗?”说完就打开笼子伸手去抓。
西门氏的猎犬一直是吃奴隶的血肉,特别凶残,见有肉乎乎的手伸下来,张开利齿扑上去就一口。抓狗的人惨叫了一声,等手收回来一看,血淋淋少了一大块肉。再看笼子的狗,津津有味正舔食嘴角的血。抓狗的人火冒三丈。“打,给我打死这两条畜牲。”另两个家伙听了不容分说上前抡起棍子连笼子带狗一起敲烂了,然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看着地上的死狗,第八感到眼前发黑,噩运来临。常三更是两眼发直瘫软在地。在西门府,奴隶造成主人的任何损失都将严惩。两条狗命何等珍贵,受的惩罚肯定是鞭死。
第八和常三刚才还在为好日子眉飞色舞,转眼间就万劫不复。
常三脑袋嗡嗡作响地说:“第八,你跟我出来倒霉了,倒霉了。”
第八焦急的问:“常仕大人,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常三甩了甩头,心里说话别慌,不能慌,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不能这么完了。常三稳神细想明白了,他拉着第八说:“葵常仕,一定是癸常仕干的,刚才那三个人明显是故意找茬,是他指使人干的。”
“葵常仕为什么要打死主人的狗?”
“他是要整死我,他一直认为是我抢了他的好差使。”
“那我们快回去告诉主人。”
“没用,见了主人怎么说;两条狗命,主人绝对不会听奴隶的任何解释,更不会相信奴隶说的任何话,更何况是深受夫人信赖的葵常仕;有夫人撑腰,我们说什么也没用。”
“那可怎么办,第八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们会被打死的。”
“你不用急,有主人和大总管护着,所有的责任都会降到我的头上;我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八不明白常三的意思,神色昏暗的说:“两条狗命,主人谁也不会放过,常仕大人我们只有等死了吗?”
常三没有接第八的话,坐在地上琢磨了半天把心一横,罢了,为今之计只有跑,可我跑了封地上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常三记得很清楚,耕地上有个奴隶跑了,他的老婆孩子和一起连坐的奴隶都活活吊死在树上。先是乌鸦吃了他们的肉,然后是野狗嚼碎了掉在地上的骨头。
他转眼看了看刚买来的女奴,一咬牙,事到如今只能顾自己的命了。他拿定主意以后冲第八说:“第八,你就放心吧,这事与你没多大关系,你先回去把事情向主人说清楚,我去打听打听刚才那三个家伙是什么来头,你快去。”常三要把第八尽快的支开。
第八焦急的说:“不行啊常仕大人,我回去主人会打死我的。”
“第八你听我说,回去以后你就说是我得罪了人,狗才死的,主人一定不会怪你。不过你回去只能向主人和大总管说,别人打死你也别说狗死了,记住没有?”
“第八记住了,那你怎么办?”
“你别管我,我还要去找那几个人,只要知道他们的来历,或许主人能饶我的性命,到时候也许就打我几十鞭子就完事了。你快回去,快回去。”
“常仕大人,第八还是不敢回去。”
“不敢也要回去,我是常仕,命令你快回去,一路跑回去。”
第八没办法只能出了市集往回跑。才进大门口,癸常仕早等在那里,见了第八马上招招手叫道:“第八过来。”
第八赶紧过去躬身行礼。“癸常仕大人,有何吩咐?”
癸常仕看了看大门外问:“你不是和常三一起出去的吗?怎么你一个回来了,常三呢?”
“常三,常三他,他要过一会才回来。”
“他干什么去了,你们带出去的狗呢?”
“他,他,他去做什么第八不知道,狗在常仕大人那里。”
“你敢说谎,你们一起出去的你会不知道。”
“癸常仕大人,常三大人是常仕,他做什么只告诉主人知道,我和他出去也只是个跑腿的,癸常仕大人,你出门办事除了主人会告诉手下的奴隶吗?”
“你的嘴真能说;来啊,捆起来去见夫人。”话音刚落,上来两个凶神恶煞的奴隶把第八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用棍子一穿像猪一样抬了进去。
经过大厅被红柔看见了,她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去找西门侈。可从寝室到陈书阁,再到大厅找了几个来回都没见西门侈的影子,连大总管也没找到。她惶惶张张到大门口问守门的士卒。“见到主人和大总管没有?”
士卒看了她一眼。“都出去了。”
“主人和大总管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红柔焦急的问。
“等你见到主人自己问他吧!只要主人心情好一定会告诉你的。”
红柔急得直跺脚,赶紧回到西门侈的寝室。过来一会又是大厅、陈书阁、大门口跑一圈。过了一会又是这么跑一圈。红柔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能站在大门口等,因为一只奴隶站在大门口不干活是要被打死的,更何况自己是只女奴隶,更何况那么多的猎狗正等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