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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父子同室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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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边鸦雀无声,西门侈屏住呼吸细细听了一阵心里暗说:“第八昨天就一宿没睡,看来是睡着了。”于是安心的闭上眼睛,正有点迷迷糊糊,就听红柔又开始说话了,这一回声音更小了,西门侈要不是武将,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耐,就根本听不见在说什么。

“第八,我以后真的能和你一起睡在这里?”

“主人刚才不是说了。”

“这里真暖和,这毯子真软真舒服。”

“是啊!能睡上这么好的毯子,这辈子够了。”

“第八,这里为什么这么暖和呢?”

“那边生着炉子呢!唉红柔,这么暖和你就别抱着我取暖了。”

“我不抱着你这手放哪儿呀,我习惯了。”

“习惯可以改的呀!”

“第八你是不是讨厌我抱着你。”

“不是,我是认为这么暖和我们没必要这么挤在一起,你看这毯子这么大,加上第九都能睡了。”

“好那我不抱着你了。”红柔说着仰面躺在一边问:“第八,主人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主人说他喜欢聪明的奴隶。”

“你很聪明吗?”

“当然,第八是最聪明的奴隶。”

“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那是你笨;红柔你还是抱着我吧,太不习惯了。”

“我也感觉很不习惯,都是你说不要这么挤的。”

“没想到我们挤在一起这么舒服。”

“是很舒服的;第八,你说主人为什么对我也这么好呢?不但允许我睡在毛毯子上,还有这么暖和的炉子,这些都是主人才能享用的。还有主人还给我吃了半个馒头。”

“主人是怀疑馒头里有毒,才叫你吃的。”

“胡说,主人给的馒头里根本没有毒。”

“可是主人怀疑有毒。”

“你怎么知道主人怀疑馒头有毒了。”

“主人说的。”

“哪儿呀,刚才主人给我馒头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呀?”

“主人中午在河边说的。”

“在河边,主人怎么说的。”

“主人在河边给我一个馒头,我吓得不敢吃。”

“你为什么不敢吃。”

“上次大总管不也是赏我一个馒头,我们三个还没吃完就被当偷馒头的贼了,结果大总管没承认他的赏赐,我们都挨了打了,有这个教训我敢吃吗?”

“那后来呢?”

“后来主人就说怀疑馒头有毒,命令我吃下去。”

“你吃了吗?”

“当然吃了,主人的命令能不吃吗?”

“馒头没有毒——,主人是骗你的。”

“不会,主人为什么要骗我一个小奴隶。”

“主人的目的是要你吃了馒头。”

“主人为什么这么做。”

“红柔真的为主人感到委屈,还说自己是聪明的奴隶了,我看你是世界上最笨的小奴隶。”

“我怎么笨了。”

“不笨怎么不知道馒头没有毒,不笨怎么不知道主人为什么骗你吃了馒头。”

“那你说主人为什么骗我吃馒头?”

“主人真心对你好呗!”

“主人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那问你啊!你这么聪明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呢!”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唉——,主人太可怜了,遇到你这么笨的奴隶,主人实在太委屈了。”

“红柔,那你告诉为……

西门侈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个小女奴太伟大了。”嘀咕完,西门侈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常三日夜赶工,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终于修复了颅塔。刚回到西门府,一只女奴挺着个大肚皮说:“常仕大人,夫人叫你回来之后马上去内厅见她。”常三听了不敢迟缓,跟着女奴隶往里走。边走边不安的问:“夫人如此急着召见,可知道什么事情。”

“常仕大人,奴婢只是一个传话的,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夫人的样子很生气,你赶紧去,说话千万小心点。”

常三听了浑身发毛,进西门府一个多月以来,常三别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可西门夫人的狠毒是再清楚不过了,只要她一瞪眼就非杀奴不可,死在她手里的奴隶是白骨成山。常三急急忙忙进了内宅大厅,趴伏在地。“奴才常三见过夫人。”

西门夫人瞟了他一眼,眼神和语气极度平和。“颅塔修完了?”

“回夫人,修完了。”

“那宗庙修好了吗?”

“按大总管的意思,也重新刷新了一遍,损坏的门窗檐廊也进行了修补,大总管也去看过。”

“你的意思是大总管看过了,本夫人就不该问了是不是?”

常三满头冒汗。“奴才该死,奴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始终听命于夫人。”

西门夫人依然保持不紧不慢的语气说:“常三,不必紧张,看你跪着也辛苦,要不要坐下回话。”

“夫人不敢,奴才为主人办事一点不辛苦。”

“修宗庙用了多少颜料啊?”

常三听夫人问到了颜料心里就一蹦。用眼角看了看站在夫人身边的癸常仕,万般小心的说:“回禀夫人,修缮宗庙用白漆一十二桶,彩漆一十五桶半。”

“都用完了吗?”

“一共二十七桶半都用完了,多下的半桶退回了漆园,没有浪费的。”

“这些白漆都是你采办的吗?”

常三的脑袋翁一下,心里暗暗叫苦。府内所有的采办向来是大总管管理的事,府里人都知道夫人从来不问,今天突然问起定没个好结果。常三稳了稳心神说:“油漆都是奴才采办的。”

“采办的价格,你认为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