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下一小会儿,便有一个打扮火辣的女孩上来让武松点菜。
接过粗糙的菜单,上面的东西还真的一点儿都不便宜。武松本想叫一盘炒饭了事,但是发现这个点菜的女孩有几分明艳,若是仅仅点一份炒饭,岂不是让人看不起?
头脑一热,武松于是点了一百来块钱的菜,临了还要了一瓶啤酒。
一百多块虽然不算什么阔绰,但是也不算太寒酸。瞧见女孩儿收回菜单后朝自己抿嘴轻轻一媚笑,武松会心的一笑,低下头喝水,眼睛的余光却注意着先前进来的孔明。
就在武松点菜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巨大轰鸣声,是那种载重量相当大的货车煞车时特有的声音。
接着,便听到一个粗嗓男子大声吼道:“老板,老子又给你送钱来了!”
说话间,只见一个高大的汉子便大跨步走了进来。
顿时,那些正在闲聊的辣妈,还有刚刚给武松点菜的女孩同时眼睛一亮,朝门口热切的望去。
而那个点菜的姑娘竟然还专门跑出去将他接进来。
这个跑长途的货车司机想必是这里的常客,不但是这家饭馆的常客,应该也是那群辣妹的常客。
这个货车司机虽然长得不算太英俊,但是身材雄壮,四方脸也很有男子汉气概。
这货车司机也不用菜单,熟悉地点了几样不便宜的小菜。
“至于酒水照旧是你家自烧的白酒二两半。”司机最后吩咐了一句,然后便开始应付那些娇声豪气的辣妹。
一股尿意涌上来,武松这才想起还没去卫生间放水,于是找来服务员问好厕所在哪,便直接朝厕所跑去。
这饭店的厕所也真够简陋,好在还比较干净。不过厕所不远处就挨着库房,可真不讲究。
“丫头,你在干嘛呢?”厕所外面传来一阵男人的声音,这声音武松刚刚还听过,正是那个孔明的声音。
“给郑屠倒酒啊!”话的女孩便是刚刚点菜的那个姑娘。
“那怎么往里面掺水啊?”孔明怒吼一句。
“老板都是这样吩咐的啊,一斤掺四两。”那女孩惊讶的道。
“算了,今天被我发现了,就不要掺了。”孔明还有些眼里揉不下沙子。
“恩,那好!”女孩也不计较这几两酒,没有掺水便端了出去。
“尼玛!真是奸商,一斤酒里竟然掺了四两水。”武松心中暗骂道,又尿了几下,“还好我要的是啤酒不能掺水。”
接着朝自己的尿望去一眼,武松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总不会掺尿吧!这颜色可差不多。”
武松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恶心,拼命摇头不去想,拉好裤子走了出来。
“结帐!”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孔明,另一个便是货车司机郑屠。
由于今天郑屠喝的酒没有掺水,此时他有些面红耳赤,连眼珠子都有些红了,可见他的酒量真是糟糕透了。
“一百六十七。”点菜姑娘甜甜的声音响起,武松连忙从口袋里面摸钱。
用力数了数,竟然只有一百二十块钱,差了整整快五十块。
“会不会算错了?”武松一时面红耳赤,顿感尴尬。
那女孩笑得有些勉强,又重新报帐算了一遍,而且嗓门还很大,武松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服务员自然是不会算错,只是武松刚刚点菜的时候,偷偷摸摸看她的胸部,不小心便多点了个菜。
吃一顿饭,区区一百多块钱竟然都没钱给,武松这脸真是丢大了。
“我了个去,嘿嘿嘿,今天花钱太厉害,没想到口袋里面就剩一百二十块钱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下次把缺的钱给补上。”武松陪着笑脸道。
谁知那女孩的脸色却是一拉,翻一个白眼,嘴里嗔怒一声道:“那可不行!谁知道您下回还来不来呀?”
这丫头眼睛尖得很,一眼就已经瞧出武松不是经常光顾这里的熟客。
就在武松无计可施之际,旁边的货车司机郑屠却一边掏钱包一边骂一句服务员丫头:“你这妮子怎么这么不给人脸面呀,不就几十块钱吗?今天这位兄弟的饭钱我给了!”罢从兜里抽出四张百元大钞递给那丫头。
这丫头也不客气,伸手收过四百块钱,嘴里还嗔骂郑屠一句,道:“就你大方!”
骂罢,冷眼又朝武松身上瞥一眼,尽是鄙夷。
武松哪里受过这种气?一脸尴尬,低下头逃避屋里所有人的注视目光,又敷衍的朝郑屠了一声“谢谢”便匆匆地走出门去。
“真是不知道好歹,郑爷的一百多块钱,算是打水漂了。”一个辣妹颇为不忿,接着又幽怨地朝郑屠望去一眼,道:“给他还不如光顾人家呢,今天怎么都不让你走了,非留你上了我的床不可。”
“今天不行,今天不行。我这车货赶得不得了,片刻也不能歇。”郑屠站起身,恋恋不舍地朝其中屁股最大的一个辣妹望一眼,那双大手又不规矩的在辣妹屁股上重重捏了一下,惹得那辣妹一阵娇嗔之后,又豪爽的道:“这桌姐妹的饭也算在我头上。”
说完豪爽的大笑着走出饭店,直接走上货车。
尴尬的走出饭店后,武松就躲在一处偏僻角落,继续盯着饭店里面的孔明。
一会儿工夫,就见郑屠稍稍有点蹒跚走了出来,上了车子,接着孔明竟然也摸摸索索的尾随出来。
这孔明干嘛盯着货车司机郑屠?武松很是纳闷,连忙也悄悄尾随过去。
只听一阵轰鸣声后,郑屠的货车便猛地窜了出去,害得武松在后面吃了一阵灰。
“开车还喝酒,还假大方,活该出车祸撞死你。”孔明阴险地低笑一声,正好被尾随在身后的武松给听个正着。
“你妹的,搞什么飞机啊?”武松心中暗骂一句。
“哄!”的一声,一阵巨响传来,武松心下一惊,糟糕,出事儿了!
武松全身猛地一颤,接着身形一动,紧张的朝前奔驰而去。
“不会吧!”在快接近的时候,武松便闻到一股强烈刺鼻的味道,远处天空还有火光。
又拐了一个路口,武松顿时看见前面几十米处,两辆大货车正熊熊烧。
望着冲天的火光,武松不敢上前,可又不能不上前。
武松咬了咬牙,快步冲上去。
靠近的时候,只觉得眉毛都快要被烧焦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传来软绵绵的感觉,武松低头一看,原来踩在一个黑色的东西上,差点摔倒,不由得低头细看。
“天!怎么会这样!”头皮一阵发麻,武松发出惊恐的大叫声。
地上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脑袋被一根钢筋穿过后脑,从一只眼睛上插出。
一脸扭曲,眼珠爆出,死不瞑目,这尸体正是之前帮武松结帐的郑屠。
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死在车里,而是死在距离车有五六米距离的路上,死的时候还保持拼命向外爬的姿势?
想来这货车发生车祸的时候他并没有死,拼命爬出来想要逃出去,此时油箱突然爆炸,一根钢筋激射而出,瞬间刺穿了他的脑袋。
远处,一阵警笛响起。武松不想沾上是非,连忙一闪身,飞快朝旁边的树林窜去。
在警察处理现场的时候,武松转身悄悄溜回去,毕竟玉兰此刻还在办公室里呢,还有那个可恶的王矮虎,武松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
刚走出电梯门,就听到杀猪嗓子的歌声,我了个去,竟然是孔明在唱歌。
孔明歌唱天赋显然很一般,一首曲子刚刚哼到一半就走调了,他自己便也不再继续哼,而是又换了一首曲子。
“大姑娘美啊,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男人帐……”听着孔明用稍稍沙哑的声音唱着变了歌词的东北曲,武松不由得一阵恶心。
“哎呀!”孔明走进一间办公室,躺在沙发上,仿佛让自己躺得舒服些,然后叹了一口气:“郑屠啊郑屠,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呢?”接着,孔明又重复了一遍,得还有些凄婉。
“孔明这家伙怎么会突然惋惜起郑屠来了?”武松不由得暗暗怀疑。
“只是一次的意外,就把你搞死了,真没有成就感。”接着,这个孔明的自言自语,让武松大吃一惊。
“本想安排人在你车上动手脚的,谁知道你对车子比女人还要熟悉,稍稍有点动静就知道哪里的毛病,竟然还都能立刻修好!不去修车屈才了!”孔明冷哼一声,继续自言自语:“本想安排厨师在你的饭菜里面下毒,但是这样的投毒案太简单了,你被毒死了,肯定会有警察插手。那到时候,再想接近你身边的那位靓妞就比较困难了,我是左思右想,右思左想,怎么才能够让你死掉,却又不会有人怀疑是凶杀案?还能名正言顺的接近你身边那位靓妞呢?”
武松听到这里,惊讶地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最好的方法就是制造一场交通意外!郑屠啊郑屠,谁叫你每个周一都会去一家饭店就餐呢,你其实不知道吧,那家饭店的酒都是掺了水的,所以你每次虽然喝了二两半的酒,却只是头脑有点晕,却不会醉。如果不掺水的话,嘿嘿嘿嘿,”孔明一阵阴笑。
“不抢劫,不偷窃!很安全的达到目的,整个过程,还不用负任何的法律责任。我真是一个天才!”
听到这里,武松眉头一皱,“我了个去!真是个狡猾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