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二当家气急败坏地说道。
“因为我认定你们是腾云帮的人。”
“我们不是腾云帮的人!腾云帮的那帮怂蛋没有胆子做出这种烧杀抢掠的事情!他们都是明目张胆地收保护费、放高利贷、开赌场……的人,我们是土匪!有血性的土匪!”二当家大声囔囔道。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我认定的事情才重要!我认定这事是腾云帮做的,所以我一定会找腾云帮算账!”慕凤歌悠悠然地说道。
“腾云帮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你可别玩火自.焚!”二当家威胁道。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慕凤歌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张手套,仔仔细细地戴在了手上之后,凌空一捏,扭断了二当家的脖子。
这下,那些还没死的腾云帮的帮派兄弟吓得不寒而栗、一声不吭!
慕凤歌在漆黑的夜色和微红的灯笼中走向他们,白色的夜雾在她身后朦胧的升起,她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笑容霸气而又妖娆,像是至尊无上的妖皇一样,让他们战栗不止。
“不……不要杀我们……我们只是听命行事!”有一个重伤者痛哭了起来。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们真的只是听命行事啊……我承认我不是土匪……我是腾云帮的人……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我不是领队的人……领队的人在这里……”
……
那些人像是蝗虫一样,从地上四散爬开,露出了躺在最下面的一个伤得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的妖,那是腾云帮的一个分堂堂主。
那个分堂堂主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慕凤歌,眼中闪过了一抹强烈的不甘:“你要是敢杀了我……腾云帮不会放过你的……”
“哦?”慕凤歌勾了勾精致的红.唇,如同湖水一般美丽的眼睛微微眯起,她抬起右手,凌空将那个分堂堂主抓到了半空,“今夜,腾云帮会灭在我手里,既然你对腾云帮那么忠心,那么,便为腾云帮殉葬吧!”
“咔嚓——!”
分堂堂主胸.前的一根肋骨断了,插.进了心脏,迸溅出了一蓬鲜血。
“砰——!”
慕凤歌撤了那股力量,分堂堂主的尸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后脑上溢出了一股血液,缓缓地深入了棕灰色的泥土中。
慕凤歌吹了吹手套上不存在的灰尘,双手放松地垂在身侧,张开食指穿过夜风,朝别庄外走去。
夜风吹起了她如血的红衣,扬在白色的夜雾中,她就像是一朵行走在忘川河边的血色曼珠沙华,可身旁却陪伴着恍若神祇的帝夜煌。
如此怪异的组合,在此刻看起来,却显得如此的和谐!
仿佛本就该如此,他们是天生一对,可以一起穿梭黑暗、游览光明,彼此相爱且形影不离。
那些在血雨中沐浴过的兄弟们,一个个跟在了两人身后,半垂着头扛着染血的兵器,像是虔诚的信徒,对两人俯首称臣!
行走在街上的他们,引起了街道两旁的人的害怕,因为他们感受到了来自他们身上的浓重的杀意。
这群人除了慕凤歌和帝夜煌之外,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地都沾了血,仿佛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亡灵使者一样。
街道上的人纷纷退避三舍,以一种好奇而又害怕的眼神看着他们,目光中满是不安,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这一幕刻在了很多人的心目中,让人终身难忘。
直到很多年之后,见过这一幕的群众们回忆起来,依旧是一阵胆战心惊。
就是从这天开始,他们不敢小瞧慕凤歌了。
江南镖局大会上的表现,只是让群众们觉得慕凤歌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可以带着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镖局,在江南镖局大会上大放异彩,实在是不容小觑。
而今夜的腥风血雨,直接让他们对这个女人有了来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和战栗,她优雅得如同妖族最尊贵的女皇,可她只是轻轻一动手指,如同拨动琴弦一般,鲜血便如同泥浆一样飞溅到了半空中。
她是绝世无双的美.艳妖皇,她也是恐怖的杀伐之将。
她的美丽与可怖一体双生,无法剥离。
若是轻视她,敢招惹她,就要付出被毁灭的代价!
在众人震惊而又恐惧的目光中,慕凤歌和帝夜煌等人渐行渐远。
周围的人像是流水一样汇集了起来,恐惧地凑在一起低语。
就在这时候,天上猛地下起了暴雨,暴雨击打在众人的头顶,众人只好四散奔逃!
帝夜煌为慕凤歌撑开了一把白色的雨伞,牢牢地为她遮挡了所有的雨水。
慕凤歌身后的人皆是拿出了一把把黑色的雨伞,撑在了自己的头上。
一只只黑色的雨伞,就像是一朵朵黑色的曼陀罗一样,盛开在暴雨之中,急速的雨水顺着他们的伞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砸在地上。
他们走到了黄金门总部的门外,叩响了朱红色的大门。
“咚咚……”
这样的声音如同死亡的号角,在夜色中显得十分沉闷。
“谁啊?”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踩着雨水走到门边,将门栓推到一侧,打开了大门。
看到了外面打着伞、身上杀气腾腾的几百人,开门的人吓得后退了一步,手中的伞翻了,他倒在雨水中,脸色惨白、微微发抖。
“咔嚓——!”
一道闪电打了下来,照亮了中庭。
慕凤歌在闪电的白光中,抬起了头,戴着手套的手优雅而又冷漠地解下了脸上戴着的半片面具,滑进了乾坤袋中,对他微微一笑:“我来收债,多多指教。”
“啊——!”开门的人吓得尖叫了一声,这一声因为恐惧变得凄厉无比,他的双脚在雨水中踢蹬,想要远离这个地方,逃到一个被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去。
开门的人自然是知道腾云帮的计划的,他们计划今天晚上去扫荡万里镖局,将万里镖局给抢光、杀光、烧光!
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