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不过什么?”慕凤歌追问道。
“不过还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这个任务有些难哦,”慕晓晓蹙了蹙眉,“奇珍阁的秋日拍卖会幻术分场开始了,奇珍阁乃是整个东襄国最大的拍卖会,这次拍卖的重头戏是一颗人鱼泪,人鱼泪可以将人困在一方幻术小天地中,一重死劫以下的高手,都无法突破。”
“学院给的资金有限,只给了五十万两黄金,小慕同学可有信心将人鱼泪拍下来?”
“没问题,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慕凤歌自信地点了点头。
拍卖嘛,各国形式不同,荷兰等国家喜欢定一个很高的起拍价,然后一层一层地降价。
美国等国家,严格遵循规定的时间,哪怕是人没有到齐,也会准时开始,他们经常会无底价竞拍,有时候赶一些人少的拍卖会,往往能捡到大便宜。
比如,一美元拍下一座别墅。
而中国的拍卖会,则喜欢攀比,价格向来虚浮。
拍卖会中找托儿哄抬价格的事情,她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拍卖会定在下午,这是拍卖会的请柬,”慕晓晓将请柬和金票,一同给了慕凤歌,温和地笑笑,“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力而为就行。”
“保证完成任务!”慕凤歌一脸严肃地接过请柬,就差给慕晓晓行个军礼了。
明熙宫。
明熙宫乃是皇贵妃月妖娆的住处,皇后早逝,皇帝没有再立后,这后宫的中馈,便执掌在了皇贵妃的手中。
皇贵妃虽然年近四十,但因保养得当,比二十岁的小姑娘还要妖娆娇媚,独宠后宫二十二年,不曾色弛爱衰。
尤其是诞下二皇子澹台疏瑀和长公主澹台含烟后,月皇贵妃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不少人认为若是二皇子有朝一日登基,月皇贵妃定能顺利成为圣母皇太后。
澹台疏瑀因为还未封王,因此还住在明熙宫中,没有搬出宫外,拥有自己独立的府邸。
今日刚下了早朝,澹台疏瑀回到明熙宫,还未来得及脱下朝服,便听到一旁的大宫女苏梦儿慌乱地说道:“二殿下,聚宝盆的连掌柜等了许久了。”
“何事?”澹台疏瑀因与澹台含烟一母同胞,因此长相更偏阴柔,眯起眸子的时候,犹如沉沉暮色一般吓人。
苏梦儿伺候着澹台疏瑀脱下了朝服,恭敬地说道:“似乎是聚宝盆出了事。”
澹台疏瑀阴柔的脸上,立刻闪过了一抹阴戾之色,恍若悬崖上的抓在枯枝上的秃鹫一般,透着一种渗人的寒意。
连辰轩连忙走进了室内,慌慌张张地给澹台疏瑀行了个礼,惊恐地磕了好几个头,磕得额头上鲜血直流。
“废物!聚宝盆又出了什么事?”
澹台疏瑀与墨影溪有皇位之争,两人明争暗斗多年,财力、军权、皇帝的宠爱……
皇帝更加宠爱澹台疏瑀,对于墨影溪总是有些疏离,在军权上,澹台疏瑀与墨影溪平分秋色,财力上他却隐隐处于弱势。
每次只要一想到墨影溪的财源来,澹台疏瑀便如鲠在喉。
上次财源来亏损,澹台疏瑀心情舒畅了好多天,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轮到聚宝盆出事了。
连辰轩不敢怠慢,赶紧将发生在聚宝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说了出来。
“慕凤歌?就是那个敢抢我皇姐的男人的慕凤歌?”澹台疏瑀下巴紧绷,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脸上浮起了一个阴冷的笑容,那笑容恍若滴水的雨夜一般,无比寒凉,“慕凤歌,本殿下不去找你,你倒是迫不及待地来得罪我了!真是找死!”
“殿下打算怎么办?”连辰轩战战兢兢地问道。
“怎么办?她怎么吃进去的,本殿下就要她怎么吐出来!”澹台疏瑀邪肆地勾了勾唇角,“找人盯紧了帝凰学院,只要她一来到人少的地方,给我——”
澹台疏瑀做了一个扭紧的动作,连辰轩立刻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这是要绑架啊!
这是要红果果的绑架啊!
连辰轩心想,这次慕凤歌要阴沟里翻船了。
让你高调!
让你到处得罪人!
“吐出来之后,把人给我处理干净了。”澹台疏瑀的声音像是毒蛇一般冰冷,萦绕在了明熙宫中,令宫中的所有宫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是,属下明白!”连辰轩连连点头。
“殿下,您的奇珍阁,今日下午有一场幻术分场的拍卖会,殿下您去吗?”连辰轩在退下之前,又追问了一句。
“不去,”澹台疏瑀垂眸,在苏梦儿端来的水中净了手,又拿起帕子擦干了手,漫不经心地说道,“聚宝盆之事,大错已成,若是今年奇珍阁的业绩能翻一倍,你倒是可以将功补过,明白?”
“属下明白!”连辰轩连忙退了下去。
连辰轩走后,澹台疏瑀命人叫来了自己的几个幕僚,来到书房议事。
“太子近况如何?”
“回禀殿下,太子自从凯旋以来,日日呆在东宫养伤,不曾外出。”一个留着山羊胡旭的幕僚捋了捋胡子说道。
“他此番受伤,可是确有其事?”澹台疏瑀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冷和狐疑之色。
他就像是一只狡猾的五步蛇一样,不轻信任何事情,多疑敏感、阴狠毒辣。
“东宫防卫很严,但从东宫宫人的闪烁其词间,可以看得出太子伤势颇重。太医院的王医正,曾去过东宫一趟,回来之后,连连摇头,”一个稍胖的幕僚说道,“殿下,此时时机甚好,咱们不如趁机起事?”
“不可,”澹台疏瑀摇了摇头,他太了解墨影溪了,墨影溪的深沉狡诈,丝毫不输给他,“且再观察一段时间。”
“殿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啊!如今太子伤势严重,底下军心溃散、人心惶惶,真是殿下收编的大好时机啊!”一个年迈的幕僚激动地说道。
“本殿下心里有数,你们先下去吧,记住,时刻紧盯东宫那边的动静!”
“是。”几个幕僚无奈地点头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