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声音响起,白云镖局的四个镖师,被慕凤歌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回,白云镖局算是折了夫人又赔兵,新的东家死了,江南镖局大会的第四局比赛也失败了。
白云镖局的人在惨淡的气氛中,提前退了场,没有继续观赛。
接下来的比赛没有任何的可看性了,众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看着慕凤歌玩“扔沙包”,感觉人生已经失去了激.情,很麻木、很麻木、很麻木……已经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
原本预计要三天才能比完的劫镖环节,一天就结束了,所有镖局都选择劫万里镖局的镖物,但全部被慕凤歌给踢下了擂台,失去了继续劫别的镖局的镖物的能力,黯然退赛。
接下来的守镖环节,万里镖局无法挑战任何镖局,让自己成为劫镖的一方,对方成为守镖的一方,因为所有镖局都退赛了。
这是有史以来最出乎意料的一届江南镖局大会,组委会对这种状况表示无言以对。
江南镖局大会的第四局结束了之后,万里镖局成了最大并且唯一的赢家!
比赛结束之后,这场赛事以最快的速度,在整个金陵城内不胫而走。
“你听说了没有?这次的江南镖局大会闹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啦,万里镖局一个来自小地方的镖局,竟然逼得其他参赛镖局全部退赛了!”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以后江南镖局大会估计都不敢再办了吧,毕竟这一届的大会太丢人了!”
“这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最开始我们不看好万里镖局,哪知道现在万里镖局给我们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哟!他们这次若不能齐心合力地弄死慕凤歌,等慕凤歌成长起来之后,只怕江南所有的镖局,都只能仰望她,而不能成为她的对手了!”
……
接连拿了四局比赛的第一名之后,万里镖局的人再次在别庄内举行了庆功宴。
慕凤歌成为这一局比赛的头号功臣,又被大家轮流敬了一遍酒。
现在,整个镖局的人都开始对她有一种盲目崇拜了,一个个纷纷以为她是神女下凡,无往而不利!
酒喝干,再斟满,不少人都喝醉了,靠在一起傻呵呵地笑,胡言乱语地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华雄喝干了一碗酒,看了一眼华舞:“姐,这辈子我就佩服三个人,老大和帝公子,还有你!你说你眼光咋那么好呢?我咋那么喜欢你呢?”
“未来会更好,相信我们的老大,她绝对不是一个有颜值无大脑的美人。她是深潜大海的鲲,终有一日,会出海为鹏,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只要我们紧紧地追随着大鹏的脚步,一定能跟着她直上云霄。”华舞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郑重地说道。
“你放心,我这辈子肯定誓死追随老大!跟着老大走,就是跟着光明走!”华雄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其他的兄弟们也对慕凤歌满是敬佩,在他们眼中,慕凤歌不止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不断创造神话的女神!
结束了大半夜的热闹之后,大家渐渐地散了。
慕凤歌被众人的情绪感染,脸颊有些微红,像是涂上了两抹诱.人的胭脂,更像是抹上了一层桃花的花汁。
她将脑袋靠在了帝夜煌的肩头,昏昏欲睡地被他搀扶着,迷迷糊糊地走向了居住的小院,此刻的温馨如同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头顶昏黄的月光投下淡淡的光芒,穿过婆娑的竹影,洒落在两人身上,静默地为他们渲染着静谧的气氛。
帝夜煌将她送回寝室之后,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就这样离开了。
别庄里新招来了几个小丫鬟,不知道慕凤歌平常在慕界的天湖中沐浴,见她一回来便准备好了热水、牛奶和花瓣,抬进了寝室的净房中。
慕凤歌见她们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只好说道:“下次不用给我准备沐浴的水了。”
“是。”几个小丫鬟虽然不明所以,但依旧乖巧地点了点头,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一旁。
“你们下去吧,我沐浴的时候不习惯有人伺候。”慕凤歌淡淡地摆了摆手,平静地说道。
小丫鬟们鱼贯而出,关上了寝室的大门。
慕凤歌脱了衣服搭在屏风上,滑进了浴桶中,温热的水里,已经倒入了牛奶和玫瑰花瓣,她蹙了蹙眉,也不好说些什么。
她倒不是不喜欢牛奶味和花香,只是她不习惯身上留下味道,这是多年特工生涯养成的习惯。
若是身上有味道,会成为一个致命的特征,容易被敌人盯上,锁定目标。
木桶旁的小桌子上放着几个碟子,碟子里有梨糖、糕点、坚果,慕凤歌伸出如玉的手臂,拿起了一颗杏仁。
还没咬碎杏仁的硬壳,她的后槽牙便传来了一阵疼痛。
“嗷……”
她忙将手里的杏仁放了回去,轻呼一声。
她的呼痛声很轻,几乎淹没在了夏夜的虫鸣里,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怎么了?歌儿?”帝夜煌关切的声音,在寝室门外响起。
或许是因为一颗心时时刻刻系在她身上,所以哪怕她的声音再轻,他还是听到了。
“没……没事……”她捂着腮帮子,蹙了蹙眉。
“我可以进来吗?”帝夜煌见她说得有些勉强,不由得更加担心了。
“没事。”
慕凤歌的这个“没事”,是指她没有什么大碍,让他不要进来。
帝夜煌却误会了,以为他现在方便进来,所以就推开了房门,大步走进了寝室,绕过了屏风。
这一下,他惊住了。
眼前的美人长发披散,慵懒地洒在浴桶边缘,两只毛绒绒的大耳朵因为疼痛尖锐地竖着,美人微微垂首,两撇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水非水含情目,红.唇微抿如同半开的红梅,性.感的锁骨盛放在一片片鲜红的玫瑰花瓣上。
她身上露的部分不多,只有两抹锁骨,其他的部分全部泡在..乳..白色的牛奶和洒满水面的鲜红玫瑰花瓣中。
她的皮肤被热水熏得微微发红,粉嫩无比,娇媚无双。
此刻的她就像是玫瑰仙子一般,美得惊心动魄,让他移不开眼睛。
可他还是移开了头,清冷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不敢再看她,一颗心怦怦乱跳,只觉得室内热得惊人,热得让他想要落荒而逃。
这样的她太美,他竟不敢再看。
只觉得再看一眼,都是对她的亵渎。
他压抑着心底翻涌的情绪,尽量用平静地声音关切地问道:“歌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好像长智齿了,最后面的那颗后槽牙,挤得我其他的牙齿好疼……”她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蹙了蹙眉有些郁闷。
绝大部分的人都会长智齿,区别在于有些智齿在人们长大之后,突然开始继续生长,挤压得其他的牙齿很疼,而有些人的智齿长大之后不会继续生长,于是便继续作为一颗无关痛痒的牙齿,继续留在人们的口腔内。
“很疼吗?”他的一颗心立刻紧紧地揪了起来。
“要拔掉,”慕凤歌懊恼地说道,“我一会儿找一面镜子,拿个镊子拔出来就好。”
拔牙肯定会很疼,而且会出血,这不可避免。
这对于普通女人来说无异于人生大事,但她却说得若无其事,好似一件小事。
不是她不怕疼,而是有些事情必须要面对,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我看看。”帝夜煌担心地走了过来,俯下了身,与她四目相对,贴得很近,他的眸中不带旖旎之情,只是单纯地关心她。
慕凤歌微微仰头,张开了嘴,信任地看着他。
她的长发从两颊滑落,睫毛微微颤.抖,一双眸子清澈如水,倒影着他俊美的容颜,她雪白的双耳服帖地耷拉了下来,修长的脖颈如同水中的白天鹅的脖子。
他的目光没有往下移,面对正沐浴着的心爱的女人,他有些紧张,极力地故作镇定。
他认真地观察着她的口腔,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上面。
随后,他的左手捧着她的脸颊,修长而又干净的右手食指探了进去,停驻在她最右边的一颗后槽牙上,轻轻摩挲。
她的口腔内湿润而又温暖,他抬眼看了一眼她清澈见底的黑眸,脸色更红了,迅速垂下了睫毛,像是触电一般。
美人如玉,馨香扑鼻,他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没让自己失态,维持着平静的样子。
“这颗牙?”
“嗯……”她思索了一下,从鼻腔里发出轻哼,点了点头。
他将手指拿了出来,伸手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认真地凝视着她:“要拔掉?”
“必须要拔掉,”她肯定地说道,“不过,拔牙太疼了。”
“张嘴,看着我。”
“嗯?”她不解地张开嘴,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了她嘴里,摸到了那颗牙,微微用力。
慕凤歌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却没有感到疼痛,也不知道他施了什么法术,就好像在她的牙齿周围打了麻药一般,让她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等反应过来之后,他已经缓缓地将那颗牙拔了出来。
牙齿上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任何血迹。
她被拔牙过后的伤口,迅速被生命水给愈合了。
“好了,以后不会再疼了。”他将她脸上的乱发捋到了耳后,对她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淡淡地安慰道。
慕凤歌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感觉那里凹了进去,少了一颗牙。
被无痛拔牙的慕凤歌有些开心,双手撑着浴桶底部,直起身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想进来一起泡一下吗?”
“调皮,”他温柔地摩挲了一下她滑如凝脂的小脸,同样亲.吻了她一下,在离开她唇边的时候低声说道,“早点睡。”
见帝夜煌就这么走了,慕凤歌不由得有些无聊地拍打了一下水面,溅起了几朵水花。
别庄里,这两人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白云镖局中,众人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昨天刚结束了为期七天的葬礼,今天又要举行葬礼,白家的人被笼罩在了死亡的阴影中,心里极不好受。
新的白家家主很快便被选了出来,虽然算不上聪明绝顶、能力过人,但白家如今伤筋动骨,也就只能矮子里挑高子了。
在白家其他人的帮衬之下,新任家主白相逢有模有样地接待着前来吊唁的来宾们,容色悲切,有着被慕凤歌打压的不甘和愤懑,以及对白云镖局未来的茫然和惶恐。
午夜时分,前来吊唁的宾客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贺成却留了下来,对已经不太忙的白相逢说道:“白老弟,可否移步一谈?”
“去书房吧,那里清静。”白家与贺家同仇敌忾,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白相逢对贺成很有好感,打算让白云镖局和南通镖局继续合作。
一排家丁举着白色的灯笼,护送着两人来到了书房,端上了热茶之后,便恭恭敬敬地关上了大门,退了下去。
两人落座了之后,贺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说道:“白老弟,节哀顺变啊。”
白相逢同样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低垂着头像是一只淋了雨的鹌鹑。
“如今大敌当前,我们应该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贺成硬声硬气地说道,“白云镖局和南通镖局数千年的牌子,不能砸在咱们手里,否则,咱们愧对祖宗啊!”
“没错,这两块牌子的确不能砸在咱们手里。可眼下慕凤歌已经拿了江南镖局大会四个第一名了,剩下的几局她就算是输了,对她也没有任何影响,她会成为本届江南镖局大会上的第一镖局,取代我们白云镖局,跻身历史的洪流中,大放光彩!”
“那就让她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