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领域碎裂的声音清脆地响了起来，那七八个万鬼门弟子全部被炸成了一块块血沫，落在地上如同暮春过后掉在树下的一颗颗红豆。
“怎么会这样？”杨文诚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神好似在看一个怪物，“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帝凰学院的学生，走的却偏偏是我们圣教的杀道，你在进帝凰学院之前，分明没有任何修为，在帝凰学院的大门口被长公主的人打得奄奄一息，如今却能轻松击杀七八个初级煞神级别的高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怪杨文诚的眼神太过惊骇，实在是慕凤歌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传奇。
“没错，姐姐的名字叫传奇！”
“可惜了！”杨文诚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眸中带着点点遗憾之色，“可惜就算你的修炼天赋再惊世骇俗，也没有用了！因为人们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去缅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今日，你非死不可！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秘法，居然让自己的修为瞬间提升到了初级煞神的巅峰阶段，但秘法往往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的，会有很大的副作用，你能使用一次，我就不信你能使用第二次！”
杨文诚从空中跳了下来，他的兵器是一把降魔杵，也是长兵器。
“降魔杵？这可真是讽刺！你们魔教中人作恶多端，杀人无数，配用降魔杵吗？”慕凤歌挑了挑眉，随后朝祁御扔了一瓶药，这瓶药吃下去之后，可以修复震荡的精神之海。
“你如今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煞皇的阶段，不一样杀了很多人？我们圣教修炼的功法，就是通过不断地杀伐，夺取对方身上的怨煞之气与生命精血，你又有什么资格自诩正道？”
“姐姐平生只杀该杀之人，杀人者，人恒杀之！若我杀一人，能救十人、百人，这岂不也是大功德？有时候除暴，方可安良！”慕凤歌端起了手中的长枪，枪尖直指杨文诚！
杨文诚身为万鬼门外门风雨堂的堂主，负责训练、招收外门弟子，一身修为早在中级煞神的巅峰阶段，即便是杀死一个魔教宗门的宗主，也不在话下！
慕凤歌与他战斗，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慕凤歌率先出了枪，长裙飞扬起来，如同展翅的大鹏鸟！
阳光透过白云，将一缕明亮亮的光芒照耀在了她雪白的枪尖，这一刻，枪尖好似要燃烧成一股青烟！
“锵——！”
一黑一金两道长兵器撞击在半空中，迸射出耀眼的火花！
杨文诚的降魔杵坚硬无比，慕凤歌的伐天长枪弹力无双。
“咔嚓——！”
在慕凤歌长枪的拍打之下，降魔杵外包裹着的那一层浓郁的黑色煞气，竟然隐隐有裂开的迹象！
不愧是宁璇玑耗尽八百年的时光打造出来的兵器！
慕凤歌承受着弹枪内传来的力，借力打力，以长枪和降魔杵交接处为支点，朝杨文诚的胸口踢了过去！
这一踢蕴含千钧之力，直接碎开了杨文诚的防护壁垒。
就在杨文诚要修复他的防护壁垒时，慕凤歌输出了体内所有的煞气，释放出了一个压制力场，将他的修为压制在了与自己相同的境界！
当杨文诚发现自己的修为被压制到了煞皇初阶的时候，眸中瞬间闪过了一抹恐慌之色！
慕凤歌的神识再次潜入了自己的经脉世界，将心湖中的湖水，全部转化为了自己的煞气，恢复到了煞皇初阶的巅峰实力，与杨文诚不拼修为，只拼枪法。
杨文诚在长兵器上也颇有研究，两人一招一式地打了起来，杨文诚的降魔杵刚烈暴戾，慕凤歌的长枪大气磅礴。
杨文诚最开始根本没有将慕凤歌放在眼里，他的降魔杵在魔教兵器榜上排名三百二十一，而且他本身对于长兵器的研究时间也很长，足足有四十年。
他压根不相信慕凤歌能够战胜他！
他觉得慕凤歌简直就是在找死，将自己的修为压制到与他相当的地步，然后与他比拼枪法。
“锵——！”
“锵——！”
“锵——！”
……
兵器相撞的声音不停地响起，他们从地上打到半空，从半空打到不远处的后山上，再从后山上打到了冰湖中，一路上，烟尘四起，碎叶、花瓣四处飞舞！
弹枪的好处在于卸力与储力，就像是滔滔江水一样绵延不绝，可以将对手拖进自己设下的局中，掌握整场打斗的节奏！
越是过招，杨文诚越是感到惊心不已！
面前的女子只有十五岁，可是对于枪法的领悟却已经入臻化境，犹如一个练了几百年长枪一样的老者！
这是什么？
这就是天才！
仿佛她天生就是为这王者兵器长枪而生的！
一盏茶的时辰后，杨文诚只觉得虎口被她的弹枪震地阵阵发疼，已是微有些力不从心。
半柱香的时辰后，杨文诚更是后悔自己托大，亲自下场，而没有让自己身后的几位压轴的真正高手下场！
照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会输！
就在这时候，吃了慕凤歌扔给他的丹药的祁御，精神之海已是一片宁静，《幽冥九歌》的第一曲一夜风雨乱梨花再次响起，不停地朝杨文诚攻击了过去。
杨文诚腹背受敌，心中窝火不已！
他越来越想逃离这场斗争，可是慕凤歌哪里会给他机会，长枪像是蛇一样缠了上来，缠得密不透风，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束缚在了数十条玄铁链中一般，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出来！
“噗——！”
鲜血喷溅的声音响了起来，杨文诚望着刺穿他心口的长枪，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最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跌落到了深深的冰湖底。
白色的冰湖表面，升腾起了一股鲜红的血液，好似一簇簇红色的珊瑚一般。
虽然杀死了杨文诚，从他身上夺取了一些煞气，但是慕凤歌的经脉内的煞气，也濒临干涸了，她躺在冰凉的冰面上，微微喘了口气，睁着眼睛望着天上的白云，透过白云的那一缕淡淡的金色阳光穿透了她漆黑的瞳孔，好似要燃烧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