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泊尔兹王宫内,扎一大王自放了拢西公主走,却是变了一个人。本来他就为人豪爽,这下心受刺激,更加放荡不羁,连日在王宫内大宴。泊尔兹人向来喜欢热闹,平时无事总要聚在一起吃肉喝酒。自从沙夕国陈兵泊尔兹边境,除为扎一大王庆生那次,众首领已多日未曾畅饮。如今大王召唤,自然乐的乐和。
那鲁布罕向来是扎一大王的座上之客,如今因为拢西公主之事,甚是不得扎一大王待见,连着几日未曾入得王宫。今日鲁布罕正在家与妻子玛雅木吃饭,小舅子图图宁儿来看姐姐。
图图宁儿进了屋,看姐夫围着一个锅子吃的正美。图图宁儿也不待让,盘腿围坐在矮几边道:“好个锅子,这可不是我阿爸从东海带过来的?”
那图图宁儿一向看不惯鲁布罕,常笑他无沙漠男儿的样子,成天就知道琢磨人的心思,只因姐姐乃一母同胞,阿妈死的早,图图宁儿是被姐姐带大的,要见姐姐难免要看见鲁布罕的脸。玛雅木的父亲早年是驻东海国的使节,如今鲁布罕家中的各种器具,甚至连着喝水的杯子都是玛雅木从娘家带来的,为此图图宁儿没少拿这个取笑鲁布罕。
鲁布罕一听脸上挂不住,玛雅木嗔道:“阿爸给我的嫁妆,用你多嘴。”
图图宁儿嬉笑道:“那是那是,要说起来,幸亏阿爸当年从东海撤的早,要不然咱家这些东海宝贝还不在路上就被沙夕国人抢了去。”
玛雅木道:“是啊,如今这战争不断,东海来的东西越发的难买到了。”
图图宁儿感慨道:“想当年咱们去东海看阿爸,那时东海国何等繁华,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鲁布罕奇道:“你们还曾去过东海国?”
图图宁儿瞥了一眼鲁布罕道:“这有什么稀奇,不只去过,还住了一整年呢。”
鲁布罕纳闷,怎的没听妻子提起过。那玛雅木素知鲁布罕,见他眼珠转了几转就知他起了疑心,于是道:“东海国人规矩太多,女子连院门都不能出。我在东海一年,不过是在屋子里待了一年,连东海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图图宁儿心内奇道,姐姐在东海时常常去外头玩,如今怎的这般说。待看看鲁布罕,心下明白,笑了两笑道:“姐夫怎么在家吃饭?”
鲁布罕道:“不在家吃在哪吃?”
图图宁儿早已听说鲁布罕得罪了大王,有心取笑,便装作不知道:“大王在宴请众人呢,怎么你这个大军师没去?”
鲁布罕本来就不怎么使得惯东海人的筷子,听图图宁儿这么一说,一块刚出锅的肉就掉到了地上。
玛雅木道问图图宁儿:“你听谁说的?”
图图宁儿道:“还用听说,你去王宫外看,那东海蜡烛点的天都亮了。”
鲁布罕气得脸上的肉直打颤,噌噌噌就奔王宫而去。玛雅木在后面直叫,图图宁儿拉住姐姐道:“姐姐咱们吃肉。”
玛雅木用筷子敲了一下图图宁儿的头说:“什么时候了还吃肉,没看你姐夫急成那样。”
图图宁儿夺下姐姐的筷子道嘟囔道:“姐姐,我就不明白,这个鲁布罕有什么好,你偏个要嫁给他。”
玛雅木无力的垂下手,心里凉道,是啊,我怎的会嫁了他,他与那个人有哪分相似呢?
这边鲁布罕进了王宫,还没到正殿就听得众人嬉笑,一股浓重的酒香飘了过来。鲁布罕是爱酒之人,鼻子一嗅就知是东海的挂月。鲁布罕大惊,进了殿一看,扎一大王坐在首座,左拥右抱。再一瞥,众人正喝的不亦乐乎,连平时见了他都得弯腰的副长谋居然都拿着酒咪咪笑。
扎一大王坐在高阶上,早已看见了鲁布罕,鼻子里长出了一口气道:“你来干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鲁布罕肠子转了几转,道:“鲁布罕给大王道谢来了。”
扎一大王一个酒杯摔过去,道:“道喜?你是来笑话本王来的吧?啊?”
鲁布罕被酒杯正中肩膀,吃痛道:“鲁布罕不敢,鲁布罕的确是为大王道喜而来。”
扎一大王冷笑道:“我倒听你说说,说的不对就把你的舌头割了去。”
鲁布罕冒了几滴汗道:“大王,鲁布罕为大王送来一个东海公主。”
扎一大王一听东海公主,不知鲁布罕肚子里转的什么弯弯,冲下来抓住他道:“东海公主,你还有脸提,你倒是为本王送走了一个东海公主才是。”
鲁布罕道:“小人不敢欺骗大王,小人为大王送上一个妙计,保得东海皇帝钦赐一个公主与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