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出来了没有？”小辫子又被扯了一下，李小萌赶紧使劲点点头，江程拿过她写好的题去检查，她就倒在床上小憩，大眼睛四处张望，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打量江程的卧室，别说齐芳菲弄的还真是那么回事，简单还很雅致，甚至和江程自己家的那个卧室有点相似，只不过那个卧室比这个大，有一个一面墙那么大的书架，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还有江程搜罗的一些物件，各种模型什么的，有的还是他自己安装的。对于这一点李小萌还是很佩服江程的，甚至还有一点小崇拜，因为她手就没那么巧，用齐芳菲女士的话说就是有点爪子不分瓣。
李小萌一个轱辘爬起来没坐稳又摔回到床上，自己还咯咯的乐起来，被江程嫌弃地扫了一眼才闭了嘴，跪在床上看着江程摆在床头柜上的书，全都是英文，密密麻麻一堆，李小萌随手拿起一本翻看，就只能看出来也都是些计算机什么的，内容别说英文，就算是中文的她也看不懂的。
“你那么喜欢计算机啊？”李小萌扬着手里的书问他。
“还好。”江程头也没抬的回答，还在检查她的作业。
“哎，你怎么不在澳洲考大学啊？那么多人都想着出国，你倒是回来了！”这个问题李小萌其实一直想问，不止是李小萌，就连班里的同学也都会在私下议论江程这种反常的行为，甚至有人还说江程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不得已回中国的，还有外班的同学很笃定的说江程学习一定不会好，因为要是他学习再好，再加上他这样帅气外表那简直就是不让其他人活了。对于这点李小萌很不屑，可她也不会特意和那些人理论什么，只需要十一之后的考试结果一出来，他们就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放在江程身上有多幼稚。江程就是那么一个完美的存在啊，要说他有什么不完美的话就一定是性格，性格太古怪，太霸道，太冷漠，太……欺负人！
“不想在那边呆了就回来了！”
“江程，我记得程阿姨说希望你考去美国或者英国啊，我觉得你这个水平考个麻省理工肯定没问题吧！”
江程想了一会，未置可否。
这些事情上一次圣诞节一家回来的时候他也听到他妈妈和齐芳菲他们在聊，而且程敏确实也和他说过，甚至是他在澳大利亚的老师也和他提过，只是去美国或是英国读大学真的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甚至是去澳大利亚都超出了他的预计，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有初中三年级，父亲工作调动，机会大好，他就算是不想跟去也是不行的。不过现在他已经17岁了，并且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尽管很累，可是也是有了自主权的。
“过来！”江程把题中几个小毛病找出来，点着李小萌的额头，李小萌很虚心的接受，都是重要的解题步骤缺失，在高考阅卷中步骤分很重要，像她这样马马虎虎是要被扣分的，弄不好连最基本的分都拿不到，就等于一道大题白做了，可中国的考试制度就是这样残酷，所以李小萌被江程戳着脑袋完全无力反驳。
“以后这些都记住了要写！知道吗？”江程话说的很凶。
李小萌赶紧点点头。
江程又把作业里的其他问题都给她讲了一遍才算完，李小萌也发现为了给她讲题，江程每节课的时候都比以前要认真听了，自习课的时候会把教材从头到尾的复习一遍，甚至还给她做了一本化学笔记出来。
“李小萌？”江程喊住正要走出去的李小萌。
李小萌停下来，看着他，已经带了浓浓的困意，眼皮微微垂着，看起来就像是个嗜睡的小熊。
江程看了她一会儿，看得李小萌都想摸摸脸上是不是粘了什么东西，他才缓缓开口，“我走的这两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声音低沉，在安静的夜里轻轻地问。
从记事起就几乎一直在一起的人，突然离开，整整两年，中间也只是短暂的回来过两次，李小萌，你是否有过想念？
“李小萌，我问你，我走了这两年，你有没有想过我？”江程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李小萌眨着大眼睛，江程的神情没有以往的冰冷，也没有欺负她时的那种得意，有的是一种认真，认真地等待着李小萌的回答，还有一种李小萌说不好的情绪在里面，让她有点莫名的紧张。
“如果我不回来你会怎么样？”江程顿了一下，直视着她的目光，“我说的是永远不回来了？”
永远不回来？如果他不回来，永远不回来，她会怎么样？一个李小萌从未想过的问题这样被他问出来，问的她整个人一激灵，心里一时空荡荡的，还透着隐隐的恐惧。
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边，无声地对望。
“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看着李小萌捧着书本，不知所措的样子，江程轻轻叹了口气，又似乎是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就像他平时一样，只是下床去衣柜里拿东西。
“江程！”李小萌轻轻地唤了一声。
江程已经从衣柜里拿好衣服往外走了，“我先去洗澡，10分钟后换你洗！”
“江程！”李小萌又喊了他一声，却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想念吗？她有想他吗？那些守在电脑前等他上线视频的时候算是想念吗？那些收到他礼物欣喜若狂的时候算是想念吗？又或是掰着手指计算着他回来的日子算是想念吗？
李小萌望着关上的房门，寂静中传来一声电子表的提示音，已经一点了，江程一道题一道题的给她讲了快两个小时了，而她就趴在他身边听着，就像小时候，他画画她就在旁边搬个小凳子陪着，啃着苹果，脸和苹果一样圆圆的。
李小萌，你是否想念，她在心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