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一直哄，哄了一个小时，双手发誓，对天发誓，对各种发誓他绝对不嫌弃江小美脑袋大，江小美才勉强收回了哭声。
以前他都觉得江小美不仅有同龄孩子的纯真，还有超高的智商，连同可爱的紧的那点点小腹黑。哦，或许不止一点点吧……
可这次他算明白了，再怎么样她也就是个小孩子，尤其是哭起来，太可怕了，最后江小美大脑壳钻在他怀里，使劲蹭啊，鼻涕眼泪蹭了他满身都是，才终于安静了，凌枫让阿姨帮她洗了澡，换了睡衣，一晚上江小美都睡得不是很安稳。
因为江小美一年会有一两天来他这小住，所以凌枫在自己卧室另外安置了一个小小的公主床，这样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事他就可以知道了，但是又不需要阿姨陪着。对他这个小师妹，他很放心。
***
凌枫抿了一口咖啡，目光清冷，头也不抬，“你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放下身份在我家门口堵着？”
“凌枫，你就这么恨我吗？”
恨吗？他不记得了，多好，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就没有烦恼，就会快乐。他希望自己的人生是快乐的，他不要做不快乐的孩子。
“嫂子，您多虑了。”
“凌枫，我要和你哥哥离婚了。”
“哦？这个事情有和我爸说吗？”凌枫随意地看了她一眼。
连若绮愣着看着他，他瘦了，却看起来更健康了，眼眸里有岁月的沉淀，还有一些很美的光彩。只是那些光彩现在只是一点影子，不像早上她看到他抱着那孩子从楼里出来的时候那样五光十色。
那孩子，她知道，是李小萌的孩子。她也知道，李小萌并不知道她和凌枫的事，是江程和凌枫对她隐瞒了。
这样的保护，曾经她也拥有。
“凌枫，你知道的这几年我和你哥哥……”
“嫂子，”凌枫打断了她，“你看这些事你还是和我哥商量吧，你也知道我和我哥关系虽好，可毕竟不是一个妈生的，我不想参与到你们的事里，甚至凌家的事也都与我无关，我早就已经和我爸达成一致了，我姓凌，可是我不管凌家的事，凌家也不管我。”
话毕，凌枫起身，在桌子上放了一百块钱就要离开。
连若绮腾地站起来，“那你也不管我了吗？”
凌枫微笑，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往外走。
走出咖啡厅，阳光很刺眼，凌枫眯着眼睛抬手遮了下阳光。T市就是这一点好，一年四季的好阳光。
“凌枫！”身后响起连若绮的声音，她急急地跑了出来，挡住他的去路。
凌枫立刻皱了眉。
“凌枫，当年我那么找你，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怎么也找不到你，就算你不原谅我，你也要让我把话说完。”
凌枫眉皱的更紧了。
其实她不说，他多少也知道。在她刚刚答应联姻的时候，他就去了美国，她不能去找他，直到他一年后回国，也是这样被她拦在北京的寓所，她哭的歇斯底里，问他为什么抛下她不管，那时候他已经下定决心开始新的生活。
至于后来的一切，他也不是一无所知，他哥哥话里的暗示，他明白凌家，至少他哥哥对他们的曾经不是一无所知的。而他母亲也有同他抱怨，说连若绮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这么多年都未给凌家生下一男半女，可凌枫知道他哥哥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是两个男孩。这些，连若绮应该也知道。
只是在连若绮的世界里，连字，她母亲比什么都重要，偏这两者都不曾考虑过她。而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其他重要的一切也都不会束缚他。
当然，除了曾经最重要的她。
好在，那是曾经。
“回不去就不揭开不好吗？”
连若绮错愕地看着凌枫。他，竟然已经变得如此决绝。
凌枫绕开她，走了两步，又转回来，“连若绮。”
连若绮转身。
“最后请求你一件事，我们便不再有任何关系，我也懂得在家里会怎么做。”
连若绮眉心微动。
“你，这一辈子不要去打扰李小萌以及她相关的任何人。我们这样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但是也请不要打扰别人的幸福。”
“凌枫……”连若绮望着凌枫离去的背影，他们这样的人注定得不到幸福？不是得不到，是不珍惜。等到懂得一切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