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说:“没有人是不可以替代的,所以我也是可以替代的,你把我看得太高了。”我说:“如果你是可以替代的,那么我在分手后第二天就会把你忘记,或者即使我没有忘记你我也不会一直在那里等你回来。喵喵,只有不可替代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我们的爱情正是这样的爱情,我想告诉你,我很享受爱你的这个过程,原来毫无保留放心大胆地爱一个人的感觉是如此之好。”
平静下来后,喵喵擦了擦眼泪:“我要回家了,你也回你的家吧,这件事情到此打住,我们都别再去管洋洋了,我们尽量忍受她的存在吧。”
说完这话,喵喵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我一把拉住了她:“你跟我回家吧?”喵喵坚定地说:“不可能。”为了拖延时间,我改口说:“我们去高桥看看吧,万一那个人真是洋洋呢?”喵喵说:“算了吧,我已经相信你不会把我供出来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喵喵打开了车门,我朝喵喵嚷嚷了一句:“你不要后悔!”这句话把喵喵镇住了,所以她去了躺洗手间后又坐回了车里。
我载着喵喵过了湘江,喵喵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我的阴谋论猜想又开始了,喵喵肯定有事瞒着我,但我仍然猜不到她到底在瞒着我干什么,我提醒自己一定要注意,如果不对劲就立即撤回。喵喵看了看我,提议说:“放点音乐来听吧。”喵喵小声哼了起来,然后她细打量了一下我的车:“二孬,你果然如愿以偿地开上奔驰了,真好。”
我说:“运气好而已。”喵喵说:“像你这种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会是胜利者,对吧?”我说:“你这是讽刺我还是?”喵喵说:“我只是感叹一句而已。”我说:“你只知道自己受了多少苦却不知道我捱了多少痛,所以你不要心理不平衡。”喵喵说:“我才没心理不平衡。”
喵喵告诉我,当初从别人那儿听说我回去了之后,她感到很内疚,她觉得是她把我误导到那里去的,她觉得那里就是一座地牢之城,可她没办法阻挡我,所以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我回去。
喵喵继续告诉我,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不仅我影响了她,而且她对我的影响也很大。为了这个事,她内疚了很久,她总是在看见浮萍看见飘叶或者山雨欲来风满楼时想到我,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躲避任何能和那里这两个字扯上关系的事物,她甚至想干脆跑到那里去把我叫回来,她不想再和我有关系但是她同样不想我待在那里,喵喵说:“也许你待在那里本身就证明了我们还有某种关系。”但慢慢地她就完全没感觉了,喵喵强调说:“真的就没感觉了,你爱在哪待着就在哪待着吧,与我无关。”
我随口问起了喵喵的婚姻生活,按照喵喵的说法,她老公这种男人属于“童心未泯的那一类人,太爱玩了”。
在喵喵的描述中,我听出来她老公其实是一个很差劲的人,不仅没啥本事,而且还挺幼稚,幼稚得近乎有心理疾病,上班泡网,下班泡游戏机,连陪喵喵散步时也要掏出手机看漫画。我琢磨着应该还是有机会把喵喵劝回去,所以使劲煽风点火批评她老公,但喵喵随即又说:“不过他对我还是挺好的,所以我也不强求他要多么上进多么努力,人各有志嘛。”
把车停在六毛妮斜对面后,我和喵喵等着洋洋现身。我看了手表,不到九点钟,洋洋应该还没开始上班。
我估计了一下,如果我要喵喵把她儿子一起带回去的话,喵喵就应该没那么大的抵触心理了,我就不相信喵喵还真愿意为了那个差劲的男人留在这里,我比那个男人更有本事更爱喵喵,喵喵没理由不跟我回去。我已经见到喵喵了,我不能再让她像一阵风似的从我身边路过了,我要留住她。
我说:“你还是跟我回去吧,把你儿子也带上,我会把他当亲生儿子的。”大概是喵喵没料到我再次提出这个话题,所以她又愣住了。我说:“如果你担心的话,我可以和你签一份合约,承诺不和你再要孩子了。”
喵喵说:“二孬,你有完没完呀?”挫败感让我有些丧心病狂:“你干吗因为一个和你萍水相逢的男人而不跟我走呢,你觉得你是应该要成全你和我还是成全你和那个男人?衡量一个男人的标准不是看这个人能在女人面前说什么,而是这个人能给女人带来什么,我想请问一下,那个男人能给你带来什么呀?财富,爱情,还是别的什么?”喵喵怔住了,因为她的这个蹩脚老公确实不能给她带来什么。
我阴险地说:“我估计他是那种说起话来很潇洒做起事来很飘逸自我感觉更是好得不得了但是迄今为止什么事情都没做成过的人吧——也许他每一次都会很光荣很厚颜无耻地跟你解释说这次又差了一点点?更也许他每个月赚的钱还不如你多?他赚的钱也就刚刚够养活他自己吧,你和你儿子的生活费都还是你自己辛苦赚来的吧?我跟你说,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废物男人我见得多了,你怎么偏偏就要守着这么一个废物而不跟我回家呢?别跟我说他有魅力吸引你,也别跟我说你爱他,我不相信一个过了二十岁的女人还会全心全意地爱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