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怕王石记不住，站在王石的面前晃他的肩膀，王石痛的咬牙连忙回复：“好的姥姥，我记住了，别说了，我的肩膀好痛。”
“等会见了蒋主任，小石头要说什么？”姥姥双眼死死地盯着王石，一字一句地问王石，生怕王石马虎。
“蒋主任，我想读书，我以后再也不会给老师们找麻烦了。”王石不甘心地回答，垂下头不敢去看姥姥期待的眼神，姥姥的眼神像锤子一般犀利。
姥姥看王石这般委屈，没敢追问下去，朝大院里四处张望。
门卫从远处走来，开了铁门对王石和姥姥说：“你们跟我进去吧！”
来到楼里进了一户人家，只见一个肥硕的中年男子坐在大厅沙发上。房间里摆满了家具，有沙发、电视、电冰箱、还有一些王石叫不出名字的家电。那沙发是黑黝黝的皮革，立刻吸引了王石，如磁石般难以抵挡的魅力。自己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姥姥的布条椅，下雨天姥姥躺在布条椅子上会缓解她的风湿疼痛。当王石发现中年男子目光冷冷扫视着自己，心里一阵发虚吓得退到门后。
中年男子看到王石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冷冷地说：“大娘，我跟你聊聊吧！你让你外孙在外面等着吧！”
姥姥回头看了看吓得发傻的王石，挥手说：“小石头，你去外面转转，姥姥我跟蒋主任聊聊。”
“我.”王石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畏畏缩缩地退出门。窗户被大窗帘遮住，王石不知道姥姥和蒋主任在里面聊些什么。
王石忐忑不安地坐在外面，心想着他们会不会吵起来。因为他听说姥姥年轻时候是吵架的高手，市集一些关系跟她不好的老大娘都跟她斗过嘴，不过姥姥几乎都能赢。
王石不知道等了多久，见日晒头顶了姥姥也没有出来。这个小地方，九月之前天气热的就跟蒸笼一样。
闲着无聊，王石蹲在地上找蚂蚁。在老槐树下王石发现好几个蚂蚁洞，从里涌出密密麻麻的蚂蚁向台阶里的石缝迁移。这种奇怪的现象让王石想起老师说过的蚂蚁搬家就会下雨，王石在抬头看看天，天上的太阳依旧火辣辣的照耀着这个小地方。
也许老师在吹牛吧！太阳这么大，怎么可能会下雨了？
又过了一会，王石听到里面传出姥姥的喊声：“小石头，你进来吧！”
听到姥姥叫自己，王石立马起身跑了进去。打开门看到姥姥站在蒋主任对面，姥姥的脸像是哭过的痕迹，难道姥姥被欺负了？姥姥看到王石进来，起身推他到蒋主任面前说：“小石头，你跟紧蒋主任说，你以后不闹了，好好上课，不对老师吐口水了。”
“蒋主任，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王石不敢抬头看蒋主任的冷漠，低声细语地说。
“王石，你抬起头来看着我。”蒋主任责问说：“你的性格太顽皮了，而且你不仅不和同学处好关系，还向老师吐口水，要我怎么说你好了。”
关于吐口水的事情王石是有过，但那是王石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王石刚入学的时候在课堂上发病，很多人知道王石有这个病，远离王石欺负王石。王石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师，他一点想管的痕迹都没有。王石看到班主任没有作为，心就拔凉拔凉的，为了报复王石向班主任吐了好几次口水。
“蒋主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到姥姥心痛的模样，王石终于说出这句话。
蒋主任本来想继续批评，看到王石竟自觉地承认错误，顿时哑然失声，质问说：“王石，你离开学校已经一年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家里吧！学习这么高强度东西，你这病肯定承受不了。”
姥姥一听蒋主任这么讲话，赶紧解释说：“蒋主任我这娃平时是有点自闭，但还不是坏孩子。他学习虽然成绩不好，但只要努力就一定能跟上来的。这孩子你一定要收下来，我就这么一个外孙，求你就然他上学吧！”
蒋主任被姥姥说的脸红脖子粗，点燃一根烟思索问题，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姥姥说：“我们这里是正常的学校，你孩子身体有问题，脑子。。性格也很自闭，他不应该来这种学校，听说朱沟家有个学校，要不你带你孩子去哪里上学？”
“那是精神病学校，怎么可以让孩子去读那种学校了。”姥姥急忙追问。
“你是学校领导？还是我是学校领导？你家外孙读书时候在学校闹了那么大事情，你还想让你外孙继续闹事吗？你外孙本身就有问题，就应该在家里呆着。不是我说你，你一个人带着他干嘛？他父母了？”
“你不准这样说我姥姥，蒋胖子我不读了，姥姥我们走。”王石见蒋胖子如此羞辱姥姥，拉着姥姥手就往外走。
姥姥听到王石骂蒋主任是蒋胖子怒不可遏，伸手就给了王石一巴掌，这一个巴掌瞬间把王石打愣了，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姥姥。”王石哭泣地抓着姥姥袖子。
姥姥见王石哭泣的如此厉害，忍痛推开我：“蒋主任，我这外孙一时说了气话，他还是孩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别放心里去。”
蒋主任脸色气的青紫，指着王石说：“你看，你看。大娘，你带他走吧！”
“蒋主任，我求你，我给你跪下来。”姥姥说完也哭了，竟然比王石哭的还要厉害。看着姥姥流泪王石的心如刀割，只觉得头越来越晕，胸闷发呕，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王石醒来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围摆了好几个一模一样的铁床，墙面刷的跟雪一样的白。这是乡镇医院，王石也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医院了。
“小石头，你没事吧！姥姥今天不应该打你，姥姥错了。”
王石扭过头去张望，看到姥姥坐在自己的身边，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姥姥悲伤时候皱纹更重，像是又老了十岁。
“姥姥是我错了，小石头今天又给你找麻烦了。”王石看到姥姥为自己操碎了心，赶紧道歉说：“姥姥，我以后不上学了，天天在家里陪你。”
“傻孩子，你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姥姥会解决的。”姥姥没有多余情绪，依旧还是那么祥和，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像就没有出现过。在姥姥的安慰下，王石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忽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整个街道都成了水沟，雨水打在瓦砾上，能听到瓦片和雨水对抗的击打声。暴雨下的太大温度急剧下降，只有房间的被子里是暖和的。
一个护士走进病房，对姥姥说道：“这孩子受不了刺激，以后注意点就行了。在这里输液观察一天，如果没有大问题明天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