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孩子不哭了,然而只知道吃奶睡觉。床上躺着另一个小孩,杨河却在母亲的怀里。杨河迎来生命里的第一个秋天。
初秋的景象还不是那么萧瑟,但是落叶却是开始一片接着一片的往下飘着。另外田里的庄稼也陆续转熟了,家家户户的都很忙的。夏天美丽的油菜花早已不见,小蜜蜂和黄蝴蝶也伴着夏天这个季节和它一起谢幕。树枝上的蜘蛛网残残缺缺,蜘蛛也不见身影。屋后的柿子也快熟了,奶奶看的很欣慰。爷爷弄的小板凳坐在门前磨刀霍霍,媳妇总是要吃肉补补的。爸爸总是夕阳西下时才扛着铁锹回来。猫总是爱上树,爱下河。狗狗就很乖,迎着爸爸回来了。
爷爷老远看见了儿子的身影。夕阳中光衬出儿子的身影,也照亮爷爷的脸庞。爷爷远远望着儿子,眼神中透着股意志,表情也很是严肃。忽的转头喊着:“老婆子,老婆子,刷锅洗碗,准备做饭,儿子回来了。”
初秋的夜晚来的不算宁静,些许还有些蝉鸣蛙叫,蛇形在这个时节还是偶有出现,蜈蚣这玩意儿向来是被爷爷弄在酒里泡着,里面顺带着两三根前年偶然挖到的野参,然后总是藏起来,藏起来总是有道理的。小孩子总是眨巴眨巴眼,望望这里,看看那里,新生的世界总是透着股神奇的意味。姐姐可算安稳,四岁的孩子竟然不怎么喧闹,只是看着这个弟弟。然后抓着碗里的炒花生米,说老实话,味道真的还不错。妈妈总是指着自个说“叫妈妈”,指着那个说“叫爸爸”,然而。
“哇哇哇。”
“鳖孙”爸爸喊出第一句,回头看看,又悠闲的走过来说,“哭个什么劲,来来来,爸爸给你当马骑。”
“哇哇哇。”
“…………”
“爸爸我要骑马。”
“好好好,还是闺女乖,来来来,爸爸给你当马骑,驾驾驾。。吁。。驾驾驾。。吁。。”
“许是又要吃奶了,儿子去屋外玩去。”
饭桌上,爷爷先给爸爸夹菜,爸爸只管扒饭。爷爷来了一盅,开口了。
“村里要开河。”
“嗯。”
“要把东边王庄和西边蔡庄打通。”
“嗯。”
“明天你把屋后那水沟挖宽挖长。”
“哦。”
“我找了你二伯家那胖小子帮你挖。”
“哦,嗯,还是自己挖吧。”
“嗯,我就嘴上说说,该挖的还是要挖的。”
“哦。”
”快大忙了,抓抓紧,知道不。就十天吧,把河挖出去五米宽十米长。“
”嗯。。咳咳。那个。。“
”有意见。“
“没有。”
“嗯。”
……………………………………………
第二天爸爸开始挖了,第一天就挖了个金锁,当晚给姐姐戴上,第三天就不翼而飞了。爷爷知道了后眉头微微一皱,转了身看着这沟,碎碎念道:“丢了就丢了吧。”然而,第四天挖出了把枪,事情变得邪门了。第五天便是很多“砖家叫兽”带这着一帮子“大学深”过来开挖,爸爸乐得清闲了,“六天就能完工了。”
远远的和尚和道士的身影在斜阳下托的老长。
“河马上要有了,风水也通了,只是才通三个村的河是不是小了点。当初该取名杨海,多好,多么壮阔,多有底气。。”
“师弟,你着相了,河马上要有了,可河也是有大有小嘛。”
“咳咳,叫师兄。”
“嗯,师。。弟。”道士声音雄浑有力,给个赞。
“师。。兄。”和尚毕竟是和尚。
“嗯,我就当仁不让了。”只片刻,“放手,我的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