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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短暂的一切(六)

“那时我只是一个皮鞋厂打工的小工,拿着卑微的薪水,过着苟且的生活,每天起早贪黑,只想要改变这样的状况,成为监工的话,我也就是正式职员,薪水也会提高了,那样就可以住进像样的并且属于自己的房子啦!很好不是吗?而且这个梦想快要实现了呢,那几天,我睡觉都能被自己笑醒~然而,就在我人生转折点即将而来的关键时候,一个小孩搅乱了一切!那是我们厂长的孩子,常常在厂里看见他,我那时相当喜欢逗小孩子玩耍呢,很可爱不是吗?可那小子每次传达给我的却只有嫌弃厌恶的眼神与话语,远远不如他老爸对待我们的好!碍于他厂长儿子的身份,我也没有一次对他发作,但也不会去讨好,只是不再瞧他…没想到有一天,那臭小子竟然对我做出那样的事!”说到这里,钟山狼的眼中闪出愤怒的火光,脑门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那天,厂长的老婆到厂里为带头加班的丈夫送晚餐,路过工作间时弟兄们都看她看的流口水似的,我也不得不承认厂长老婆的确是个大美女,匀称的身材,漂亮的脸蛋,连我也曾一度看得入迷,可我敢保证啊,绝对没有动歪心思!可是…那时候,我忽然想要小便,便放下工作向工头请假去了三楼厕所,方便完走出厕所却看到楼道内还有一人——厂长夫人,奇怪的是,她脸上有着怪怪的笑以及她有些衣冠不整…我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想要快点离开这里,直觉驱使我赶紧离开,谁知刚走到楼道口准备下楼,只听身后厂长夫人大喊:‘耍流氓!’,我还以为是有什么人在作乱,想都没想就冲回去,结果她却一把死死抓住我,嘴里仍喊着:‘耍流氓!快来人!’我反应过来她是在诬陷我,可是,已经晚了…那臭小子,对啊,厂长儿子竟然第一个出现在楼道口,帮着他那泼妇妈妈一起朝楼下喊,结果,厂长、工友们一个接一个跑上楼来,看了看装作可怜的泼妇与心中充满无辜却说不出口的我,厂长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发怒,仿佛要上前来杀了我一般,幸好工友们及时阻止并替我开脱,他们了解我的为人,向厂长说明的话说不定还能还我清白!我曾一时间抱着如此天真的念想…紧接着,那臭小子得了癫疯一样的冲工友们狂喊‘你们都是傻子吗?这个畜生想要脱掉我妈妈的衣服你们没看见吗?他就是个畜生,平时装做老实人,一见到我妈妈的美色就暴露了本性!你们不知道吗?!’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孩,这番话出口,我竟感到一种害怕,感觉这孩子根本就是个恶魔,即使平日里他对我们蔑视嫌弃,也不失小孩子天真的一面,可那时,我只觉得他是个皮囊之下的大恶魔!他难道不知道这样说的后果?真是可恶,那害怕的力量随即转化为愤怒,工友们再怎么为我辩解,老板也义无反顾的将我开除,并且扭送到派出所…你明白那种感觉吗?!”他蹲下身,眼角已躺下眼泪,轻声问道虚弱之极的杨海。

“所以!每当我在看到小杂碎们天真的外表!内心就会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那不过是转世的恶魔用来蛊惑人心的外表!关键时刻,会害死人的…那么,我索性为民除害!老子先把你们杀个片体不留!等你们到了地狱,老子接着收拾你们!”钟山狼情绪再度激动,噌的跳起来来回渡步,犹如浑身杀气的屠户一般。

“后来?后来我花掉所有的积蓄从黑帮的朋友那里搞来一把手枪和许多子弹!接下来,我的话说完了,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杀死那五个小杂碎了吧?他们都该死!至于你…恶魔的袒护者,与恶魔同罪!处死!”

钟山狼将手枪举起,瞄准在杨海的头部,此刻的杨海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头看到这一景象,但多年从警的经验与无数次生死历练,他感觉到了,这次真的…真的到此为止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