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副院长正好从他的办公室路过,其他人都忍住的笑意。
我挑挑眉毛,继续说:“没事,没事,是我想多了。”
刘伟当即就变脸了,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小子,你这是在找死!”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刚好从我们身边经过的张副院长全都听到了,其他人早已经发现了张副院长,一个个都安安静静的一本正经装模作样,眼神瞟着我和刘伟准备看好戏。
“嗯?你俩怎么回事?”
一听到张副院长的声音,刘伟立刻就蔫了,我忙说:“没事,刘哥脸上有淤青,我就关心的问了问,没承想,戳到刘哥痛处了。”
张副院长的目光就落到了刘伟的身上:“小刘啊,小任刚来,是个新人,人家关心你,你就别这么大的火气了,有气就去多查查案子,别整天窝里噪。”
张副院长的态度让我有些捉摸不透,不过,现在想来,按照刘伟的说法,如果我真是上面丢过来的探子,那么扳倒了汪院长,得到利益最大的肯定就是他了。
这样也可以解释张副院长一直以来对我表现出来的和蔼了。
我讪笑着,哼,这傻b刘伟赶忙回去化验室找孙萌了。
化验室里,孙萌满脸嗔怒,噘着嘴:“你个死没良心的,前天的那具死尸,昨天刚好要做化验,你倒好,请假!”
我就说,昨天生病了。
她到还不依不挠了,问我:“生什么病了?不如做个切片,抽点血,化验化验?”
我忙摆手说不用了,笑话,这要真让她给我瞎摆弄一通,没病都有病了。
一顿闲扯,孙萌就从桌上拿起一叠资料,让我交给派、出、所刑侦部的队长阿龙。
我就说行,然后我就屁颠屁颠的走了,幸好我分到了化验室,算是最悠闲的部门了,不然光我这一迟到,都是麻烦事。
刚走到派出所刑侦科,就看到黄毛了,黄毛流里流气的坐在长凳上,另一边,刑侦科的队长阿龙正厌恶的呵斥着他。
三十岁出头的阿龙,剪着板寸,双眼炯炯有神,他是我在医院里唯一一个佩服的人,一个真正的警察,正直,刚正不阿。
我走过去,对阿龙说:“前天的尸检报告。”
阿龙,回过头,对我点点头,接过来放在桌上,对我说谢谢,然后继续审问黄毛。
黄毛也看到我了,顿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很精彩,流里流气抓耳挠腮抠鼻的动作也呆滞了下来,不知道是继续呢还是停下。
阿龙连问了几句,黄毛都没仔细听,看到黄毛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阿龙皱着眉头对我说:“你认识他?”
我点点头,说认识,以前是高中同学,然后又问黄毛犯了什么事。
阿龙就说,黄毛这已经是常客了,基本上不是敲诈勒索,就是酗酒伤人。
我又开口问这要怎么判罚。
阿龙无奈的叹口气说:“他们也就是吓唬吓唬人,顶多也就是讨个几百块钱,连犯罪都谈不上,只能是拘留几天。”
我笑笑,不再说话,看了一眼黄毛,转身离开,身后再次传来了阿龙的声音“这么大的人了,整天不学好,看看人家,你们还高中同学……”
走到拐角处,我回头看了一眼黄毛,蹲坐在长凳上的黄毛脸色变幻,眼角闪烁着狰狞的目光。
我心头一突,不过并没在意,转身跑到化验室去跟孙萌请假。
“什么?还请假?”孙萌说什么都不准我的假。
我说,反正现在又没什么事,灵宝市就这么大点地方,如果有事,我可以随时赶到的。
孙萌萌冷哼一声,说:“有什么好处?”
我愣了,好处?
“对呀,没有好处,我怎么帮你,况且你这个月已经请了好几次假了,再这么给你批假批下去,我都该挨骂了。”
想了想,我说晚上请她吃饭,她就喜笑颜开的让我滚蛋了。
我蹲在三高对面的台阶上,有些出神的望着那曾经的三高,三高承载了我太多太多的回忆,记得那几年,每个学校都会有个扛把子,记得那几年,每个班上都有一个班花,记得校门口的小卖部五毛钱两根红塔山的经典1956……
想着想着,不由的起身慢慢走向小卖部,小卖部的老板不知道已经换了几茬,但是里面的布局,里面的东西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动。
伸手摸摸口袋,掏出一张毛爷爷,对老板说:“来一包经典1956。”
老板二话不说,收钱给烟,找钱,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旁边几个学生手中攥着两根烟一脸羡慕的看着我。
我笑笑,对一群中学生装b,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趣了。
继续回到街角,没过多久,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艰难的从出租车里爬出来。
我笑了笑,走了过去。
史博终于回来了,又到了失败与啊屎装b的季节了。
“草,你倒是快点过来啊,这么多东西,你还他娘的真不去车站接我了。”史博从出租车后备箱哗啦哗啦一连拽出三个装的圆滚滚的包,出租车一溜烟跑没影了。
我说:“叫你装b,装大发了吧?”
走到近前,我俩相视一笑,一个大大的熊抱。
“死扑街!眼瞎了?挡路中间不想活了!?”一辆宝马刚好开过来,停在我俩身后,一个秃顶胖子伸出头,朝着我俩咒骂。
我撇撇嘴,冲着那秃顶吐吐舌头,史博更是直接,伸出中指冲着光头比划。
光头气得脸都憋红了,继续喝骂,我俩也不理会他,拿着地上的行李慢慢离开,还真别说,我亲爱的啊屎同学不知道给包里装了什么玩意,沉的我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气才能拿动。
和史博把他的东西丢到我的出租屋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也不多说,让史博洗了个澡,就准备出去吃饭。
史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说:“走买点东西回来做着吃,再买两瓶酒,让你尝尝新疆阿达西的手艺!”
我说:“你特么在新疆呆了三年回来怎么搞的像是非洲难民一样,本来就黑,现在更是无法直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