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好的人没有反驳的机会。”房间的门口忽然被打开,顾子墨板着脸走出来,手中还拿着那件禾小九极为眼熟的军装大衣,他忽然举起那件大衣,脸色一正的问道,“夫人,你每次来月事都会那么多量?”
禾小九不由一愣,目光停留在大衣下角处的那一大片暗迹上,“额……大概也许可能……是吧……”
每次都用大姨妈,谁知道怎样才算多怎样才算少。
“夫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顾子墨脸色冷了下来,目光停留在抱着她的谢凌身上,“先让夫人休息一下,我去查一查。”
“也好,晚餐可以晚一点儿吃,夫人可以先休息一个小时。”谢凌点点头,俩人就这麽擦肩而过,完完全全的忽略了某个一头雾水的女人的意见。
其实她想说,大姨妈这种事,男人知道太多貌似不太合适。不过,眼见谢凌将她放置在床上后就转身出去,她抖了抖眉,一个翻身扑进被子里。如果这两只能不要有事没有就出现在她面前晃悠,她还是宁愿他们知道大姨妈多一点儿的。毕竟,眼不见为净。可惜她失望了,谢凌这货是出去了,不过他么他又回来了,手上还多了工具——毛巾。
从新回来的谢凌见禾小九此刻已经完全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一头湿答答地长发就这麽就压在枕头上,把那天蓝色的枕头晕出一个个印记。微不见的叹息,他上前坐在床边,伸手将她连人带被的抱起,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的将她禁锢在自己胸前,默默用干净的干毛巾帮她擦头发。
“乖,我帮你擦干头发再睡。”感觉到身前的人儿的抗拒,他无奈的解释到,余光却一直利用身高的优势,从后面盯着眼前那一大段脖子遮不住的雪白肌肤,黑黝地瞳眸渐渐深邃起来。
“你……”禾小九微微挣扎了下,便放弃了。脑袋上的动作很轻很温柔,令她感觉不到一丝不舒服,挑不出一点毛病。如果把谢凌这货丢进沙龙店里,绝对不担心没有帮手啊……她颇为恶作剧的想着,在身后的男人温柔的动作中,渐渐眯上眼,身子也慢慢向身后的温暖源靠近。
当然,也仅限于眯上眼而已。
当一头秀发差不多干了时,谢凌只是伸手想要将她抱起放进被窝,禾小九就下意识地清醒过来。眼见谢凌那一双好看的剑眉皱起,脸色有些难看。她一怔,趁着谢凌还没有反应之前默默地离开他的怀抱,自发自觉地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那个……谢谢。”她大概猜到了谢凌没有好脸色的原因,只是又怕自己表错情,于是干脆说了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只是,她垂下眸,在心里悄悄补上一句:对不起。
“夫人,”谢凌伸手将她收在被子下的手拉出,紧紧握住,“对我放下防备,好吗?”
他背着光线,低垂着脸使禾小九一时之间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从他那低沉暗哑地声音中,听懂了他的祈求,带着一丝卑微,及禾小九无法理解的悲伤。紧紧握着自己的大手微微使力,她下意识地收回手,却不曾想到会引起谢凌那麽强大的反应。
几乎是一眨眼间,原本坐在床边的谢凌已经翻身上床,一手将她的手禁锢在床上,另一只手就这样撑在她耳边。彼此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楚的感受得到。她眨眨眼,就这样直直望进近在咫尺地深邃黑眸中,尽管那双黑眸里有的只是自己的倒影,她还是忍不住,深深地陷进去,难以自拔。
“夫人,不达目的,我誓不罢休。”
如同恶梦定制生死契约般的宣誓,如同惊雷在禾小九耳边落下,让沉浸在那双黑眸里的她如坠冰窟,寒彻透骨。
谢凌似乎看出她的惧意,竟冷森森地勾起唇角,说出的话更是阴森渗人,“不要妄想逃跑,夫人,现在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放手。”
可是谢凌,他们为什麽会发展到这个话题啊!这根本与剧情不相符好不好!谢谢的下一场戏不应该是不客气吗!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禾小九努力忽视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源源不断放摄出来的冷气,将心里那份恐惧压制住。眨眨眼,她终于移开目光,顺着那双黑亮如同黑宝石明亮的瞳眸,转到那高俊挺拔的鼻梁,最后到那紧抿着的略显无情的薄唇上。她忽然想起,谢凌与顾子墨的嘴唇,都薄得不像话。
所以当顾子墨从书房出来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暧昧急需要马克赛的场景。高大挺拔地男人此刻正用着暧昧的姿势将床上的女人压在身下,男人神情一动不动的看着女人,而女人紧紧盯着男人与之相视。顾子墨挑挑英眉,半倚着门框环抱起手臂,眼中的暴风渐渐凝聚。
“你们在做什么!”
顾子墨的冷冰冰地声音乍然响起,禾小九几乎是立马扭头投给Boss一个热切的眼神,在心里一个劲儿的烧纸。Boss你真是她的及时雨,感谢人民感谢党感谢你救她于水火之中。
“哼。”谢凌冷哼一声,完全不顾顾子墨的出现,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扭正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允许你戒备别人,但绝对不允许你用那一招对付我。”
说着,他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即使在经过门时被顾子墨伸手拦住,他也只是挥开无动于衷。
从床上爬起坐好,禾小九面无表情地看着谢凌离开的背影,垂下的手不由悄悄握紧。谢凌说得那些话,她其实是懂的,终究是因为自己无意识的戒备,伤了他。都已经枕边人那麽久,却被当作敌人一样对待,是人都会觉得生气难过吧!望着已经消失了他背影的门口,她垂下眸,用着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难过的语气,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呀……这是一种本能,就算是自己的……妈妈,她也没有办法改掉!
小动物一旦失去自己的本能,就只能沦落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