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避孕药。”
严肃又带着几分庄重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在咖啡厅的角落响起，慢慢地被流动的空气分散，直到消失不见。嘭啦……玻璃杯打碎的声音从不远处从来，随之而来便是熙熙攘攘地话语，大致是些道歉之类的话。
只是那边的热闹，终究传达不到禾小九耳里，脑子里一直重复着那一句话，久久，都不能回神。避孕药……那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究竟是一个怎麽样的存在，她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仅是那种东西如同病毒，绝对不能沾染而已。
“怪我吗？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萧慧垂下眸，扭过脸不去看她。
“啊。”她似是而非的摇摇头，便抿起唇不再言语。
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回答，萧慧怔了怔，半响才垂下头，声音闷闷不乐道，“我知道谢凌和顾子墨那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你，那种事情，他们一定会利用那种事情来绑住你。但是……对不起小九，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们……我的势力不够他们强大，也不够他们那麽足智多谋。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被他们带走，怎麽都反抗不了。对不起……小九……”
是啊……试问她认识的这块天空下，有多少个能阻止那两只的举动。哪怕是自己，也无能反抗……
“没关系。”打断萧慧的话，禾小九淡淡地说道，面上，有恢复了那种柔柔的面瘫式微笑，“小慧，其实那些都没有关系，招惹到他们的人是我，所以就算要反抗，也应该由我来才对。”
现在想想，萧慧似乎一直在帮着她，支持着她，一直都为她着想。这几年来，是萧慧在她饥饿难耐时，帮忙打包食物如同雪中送炭。总是在她通宵熬夜过后，递上一杯清茶的人，是萧慧，不是别人。或者，有更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都是萧慧默默在背后帮忙打点。这种恩情，谁知道是什麽时候欠下的。禾小九不知道萧慧留在这里当大学生的原因是什麽，但是她知道，萧慧这个人是真正关心她，把她当好朋友对待的。有这麽一个人担心着，那麽帮不帮得上忙，根本就不重要。有时候我们要的不多，只需要在难过的时候，有这麽一个人默默地呆在身边，什麽都不用说，都已经是最大的鼓励与帮助。撇开那些事情不谈，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她才对，萧慧并不需要负什麽责任。
“可是小九，那些事情根本就是他们在强迫你，”她说着，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们那样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
“小慧！其实就算在你拿出药之前询问我是否要吃那东西，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吃下去。”再次打断萧慧的话，她垂下眸，掩去眼中闪过的种种情绪，清秀分明的眉目上，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忧愁。“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这个问题，有些任性的不去考虑做了那种事情的后果。”
更重要的是，在做了那种事情后，该怎麽处理后事工作，该怎麽去选择是否避孕这个问题，她仍然一头雾水，因为没有可以咨询、没有刻意倾述的对象。她也分不清猜不出谢凌他们的想法，贸然决定，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是小九……”萧慧动动唇，停顿半响，才犹豫着看口说，“刚刚那颗药是我拜托组织里的医生帮忙做的……利用浓缩就是精华理念，制造了刚刚那颗唯一的避孕药。作用是……一年或一年以上不等的时间内，无法怀孕……”
“这样也好，我答应了他们一年后再跟他们走。”她怕极了顾子墨的那种不分日夜毫无节制的索求，再那样没日没夜下去，早晚会出人命的。一年以上不会怀上宝宝，也就相当于她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趁着这个机会，做一些事情。她还有……机会，不是麽？
“可是副作用却是……药效无法测出究竟什麽时候会失效。或者一年都不到就失效，也或者两年，三年，四年……甚至是，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怀孕。”说着，萧慧脸色极差的一手抓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语气诚恳道，“因为是急急忙忙做出来的药，根本没有时间去测试药效的准确效果。但是……对不起，小九，我只是担心来不及，我知道这几天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些机会……小九，如果以后……如果以后真的出事了，你……”
可能会……一辈子都无法受孕……麽？宝宝啊……其实禾小九不太喜欢宝宝这个阶段的生物。他们都太脆弱，脆弱得令人一分一秒都不能放松警惕。那种生活太过拘束，她不喜欢。至于她自己的……宝宝，她目前还不知道当母亲到底是什麽感觉，所以不太能体会爱宝宝的感受，请原谅她此刻拒绝宝宝。更何况，现在的她，若是真的怀孕，怕就不是仅仅被浸猪笼那麽简单！所以……
“就算真的那样，我也不会后悔。”她抬头一本正经地信誓旦旦到，也不忘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安慰道，“小慧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不会有事的。”
就算有事，也是她的人品问题，反正遇上谢凌顾子墨这样的混蛋已经是她人品破烂到极点了，她也不在乎自己人品再爆一点儿。
“那麽在两位大人那边……”萧慧想到什麽，犹犹豫豫地。
“他们的话……我会找时间跟他们谈谈的。”做那种事情估计是无可避免，唯一的办法就是……咳咳，好吧，唯一的办法就是有话直说，大家好商量。她现在主要是担心……
“小慧，前几天的那种事情都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你说我会不会人品爆表，就这麽中标了……呢？”而且还是次数那麽密切的那种……想到自己中标的可能，禾小九就忍不住额头青筋暴乱。尼玛，保佑不要全部怕什麽就来什麽！她的小心肝儿真的承受不住这些消息！！
本以为会说出什麽重大问题的萧慧闻言，顿时全身一阵放松，她放开握住禾小九的手，满是豪迈的拍拍自己胸膛说，“这点儿问题小九你就放心吧！制作那颗药的家伙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的药可以‘扬长避短’，完全不用担心会中标。当然，如果在吃下药前就已经大腹便便，就另当别论！”
扬扬长避短……萧慧少女，那位制造者，究竟是怎麽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很胡扯啊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