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头说到“你想干的这件事儿根本就不能成”时,停顿了一下。
牛犇和马经夫不禁面面相觑。
老丁头继续说道:“这不能成的原因在那儿呢?嗯——方才说过,拆开后成字多了一画,多这一画,就是不能成的原因所在。嗯,现在咱们再看看这一画多在哪儿了。成字断开是在哪儿断的呢?是断在最上边那一横上,按人来说也就是肩膀以上。肩膀以上是什么?是头,也就是说头上多了一画。这位朋友,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脸上一定有块伤疤,而且这块伤疤应该像成字上边的一横那样断在中间,也就是说,这块伤疤应该落在你眉宇之间。二位,不知道小老儿断的可对?”
刹那间,马经夫和牛犇被老丁头这番不差毫厘的描述惊呆了。
老丁头没得到答复感到有些疑惑:“怎么,难道我测的不对?”
牛犇刚要开口就被马经夫用严厉的目光给制止住。
马经夫先稳定了一下情绪,随后尽量平静地说:“老先生,请你老接着往下说。”
老丁头往下咽咽唾沫,沉吟了一下说道:“成字有一撇一捺,双足着地本立于不败之势,加之上边一横,横贯两端,就像一个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之人。如果我没推算错的话,测字这位朋友的外表就该如此。二位,小老儿说得可对?”
说到这儿老丁头再次打住话头。
老丁头的话让马经夫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见老丁头在等着回话,就实事求是地说:“不错,到现在为止老先生说得都对,请说下去。”
老丁头见对方肯说实话,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说道:“好,咱们就长话短说。从字面上看,你本该是大富大贵之人,即便不能出将入相,亦当居于万人之上,不过因为破了相,今生你已与官禄无缘,就像方才几千汉字你偏偏选了个成字一样。冥冥中人的一切早有定数,这是天意。朋友,方才我掐算出你近期尚有一劫,不知当不当讲?”
马经夫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尔后故作平静地说:“君子问祸不问福,有什么话老先生尽可直言。”
“成字本是六画,六六三十六正应大周天之数。尽管这位朋友由于破相与官禄无缘,但仍不失为一代枭雄。不过天命使然,今天这位小兄弟为测字将成字断开,断开后偶数成为奇数,这下引发了你五行之中藏于柱中之火。如果我没算错,这位朋友百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就是大难不死,恐怕也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说罢老丁头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
牛犇闻言脸色大变,有些惊慌地反问道:“老爷子,你该不会算错吧?”
“既然不信来我这儿干啥!”老丁头显得很不高兴。
牛犇心有不甘地问:“那、那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啊?”
马经夫也有点儿紧张地注视着老丁头,面无表情的老丁头则一言不发。
牛犇见状又掏出十块钱往老丁头手里塞:“老爷子,这儿还有十块钱请你收下。你老辛苦点儿再给爻一卦,看看怎么给破解破解。”
老丁头推开牛犇的手,不冷不热地说:“今天我累了,不能再算,至于破解,我既没有那种道行,也没有逆天而行的胆量。二位,尽管我丁瞎子并不富裕,但是我从来不干那种骗人的勾当。”
说到这儿老丁头仿佛入定了似的不再理睬面前两位访客。
“这……”牛犇无奈地看着马经夫。
马经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淡然地说:“算了,别让老人家为难了。常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像咱们这些人从开始闯荡江湖那天起,就把命交给老天爷了,早点晚点不都是个死嘛!老先生,你受累啦!”
说罢马经夫朝老丁头作了个揖,转身就往外走,牛犇沮丧得一跺脚抬腿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