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奶奶领了一个女孩出来,十五岁样子,脸似堆花,体如啄玉,朱唇皓齿,光**人,心中暗道:“好一个标致人儿,跟她娘一样天生美艳。”
西门庄一眼看中女孩儿,送了重礼,只需选个时日送到东京去。
西门庄择定时日,向县里讨了四个快手和两个排军随身,周光雇来轿子,带着西门庄给蔡京管家的信,往东京去了,丢下郑三儿一个人在家。西门庄乘机请求冯奶奶帮着说合,成就他和郑三儿的好事——
冯奶奶先是去讨妇人郑三儿口气。妇人早听说西门庄有钱有势,眼下又见他体格健壮,相貌轩昂,雄武有力,早看在心头,有意于他。冯奶奶现在来说,一口答应,愿意让西门庄晚上到她家来。
就这样,西门庄和妇人王郑三儿刮刺上了……
西门庄向来对看上的女人毫不吝啬,衣服、首饰和胭脂任她她们买……因此,他买了一个丫头花儿伺候郑三儿,还许诺在狮子街上买一座房子于她。
一日,西门庄在郑三儿家里鬼混一夜,睡到中午,不曾去衙门,径自回家。路过刘阿婆的浣衣店时,看见一个身材高佻的女子,坐在桌子旁,抱着一坛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神情恍惚。女子一对深黑而明亮的大眼睛,正紧紧地睃着自己,心中不由一慌,只感窘迫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再一看,又觉得她眼睛充满凶光,似要杀人。再看她绝色的容貌——他平生不曾见过这般丽质的女子,生得秋水为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如此豪饮,更是韵格非凡,气度慑人……不由地看呆了,一对贼眼骨碌碌盯住他似有一丝火放出来。西门庄情不自禁走近俊俏娉婷的女子。女子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到角落处,一心洗衣。
西门庄见女子当他不存在,只觉没趣,扫视了一遍屋子,都是些陈旧不堪的桌子、椅子、床铺和炊具,还有用于洗衣服的大盆,唯一像样的家具是摆在靠着他围墙的红漆柜子……西门庄见女子埋头洗衣服,便上前长揖施礼,女子使劲拍打着衣服,似乎什么都没看见……西门庄把一只手搭到她肩膀上,女子厉声道:“放开你的狗爪子!”
西门庄不放,他要看看这个弱女子到底想怎么样!……女子看他不放手,怒气顿生,用一只脚一绊,让西门庄合扑一跤。脸在地上跌了一个狗吃屎,他头眼昏花爬起身来,使小厮华权上前打这个女人,为他出气。华权走近镇定自若的女子面前,正要上前揪她头发时,女子站起身来,愤怒地把一木盆衣服和水扣在他头上,并把小厮打倒在地,西门庄见女子如此强悍,拔腿跑了……
至晚,浣衣女桂官回家,把西门庄觊觎他美色,并要调戏于她一节,如实告诉了姚益利。
姚益利听后,一惊,说:“你把他和他的小厮都打倒了?这下不得了,西门庄是这一方的恶霸,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我不怕,他明天再来,我会打的他爬着回去,不要像今天夹着尾巴逃走了……”桂官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