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在干嘛呢!”
加班啊!能不能不要在大半夜的打电话吓我!这样下去迟早被你吓出心脏病。些许惊喜,点点感伤。每天到这个点她都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干嘛。认识她还得从上个毕业季开始说起。
“大家好,面试官下午好,我是兰州财经大学2011级的牧敏,牛文牧、敏感的敏。艺术学院平面设计专业。”调皮温柔的自我介绍把严肃的气氛缓和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她在台上嘻皮笑脸的说着,而我却什么也没听进去,思想游离在那幅调皮可爱的画面里,职业生涯以来这是我见过的最无拘无束的应聘,相比之前来的那些应聘的人她显得与整个大环境格格不入,脸不红,腿不发抖,声音不结巴……
“王经理!王经理!……”助理在一边小声的叫了我几声。
慌乱中,拿起她的简历,胡乱的翻了几下,“可以明天你过来上班吧!”
“您拿错资料了!”助理在一边小声的提醒我
顿时感觉自己失态的我,镇定的问着“住在哪里?明天能不能赶上晨会?……
“王经理,您确定我被录用了吗?”斜眼瞟了一眼台上咬着手指,紧握着拳头,瞪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我的她,我立刻坐端,收手扶了扶原本很平整端正的领结,轻轻的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失态让我有些紧张,让我嗓子不太好受。
“对,你被录用了”
助理在一边使劲的咳嗽,暗示着我什么。“最近感冒的人比较多多注意身体,你先去休息厅稍等一下,一会儿会有人给你准确的上班时间。”
“经理,刚刚那个女孩是学平面设计的,我们要招的是文员。”
慌乱之中我体会了我的失态
在决策时我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说来也巧,面试结束后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停车场,走到我车前,打开车门,将装满应聘者的简历的袋子狠狠地扔到副驾驶上,顺手将外套一脱,挂在座位上,上车将车移出停车位。快到门口时,正准备刷卡离开,远远的就看见牧敏,一颠一颠的往外走,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喂”但是由于距离太远她没听到。迅速的刷卡,把车开出来,然后一个劲的往她走的方向开,心里有几分激动,一边想着如何和她搭讪,一边想着该如何找借口送她回去。就在我高兴之于,就在是十米开外的地方,看到了一幕让我心灰意冷的画面。
一个三十多岁样子的“老男人”,笑盈盈的,为她打开后排座的车门。然后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终生难忘,她兴奋的冲向那个男人,拉着他的手使劲的摇,嘴里嘟囔着什么,由于太远我听不清,只能远远的看她撒娇的样子。回过神来的我,摇上车窗,深怕被她看到的样子,悄悄从他身边开过。但是我所有的伪装都逃不过她那双,犀利敏锐的大眼睛,就在我快经过的时候,她还是看到了我。但是我并没有因为她的指手画脚而停下,因为我是一个相对传统的男人。
一路狂奔,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心里五味杂成。第一个浮上脑海的念想是,年轻漂亮的大学生被包养的镜头。因为那是我大学时听说的最多的事情。心想那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女孩为什么甘愿被包养!再回念一想,既然被包养为啥又来找工作呢?种种的疑问和猜测,让我对录用她倍感后悔。心想等着一个月的实习时间一过就把她辞了吧。怀揣着一心的烦恼和困顿一直往家的方向一直走。一时间之间我该想想今天如何解决我的吃饭问题了。买菜回家自己煮还是去便利店买泡面,一天的工作让我感到很疲惫,不甘心有泡面来慰劳我那皮包骨的身躯。思来想去,还不如去好好的大吃一通,我打电话给几个“贫民窟的好友”因为之前我们毕业时一起合租的的房子在郊区,隔壁就是豪华的别墅区,所以鲜明的的对比让我们居住的高层显得很像平民窟,再加之我们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身生也没钱,所以一行的我们六个人一起合租了一个三套间,后来慢慢的工作稳定的,有收入了就各奔东西了,虽说各奔东西,也只不过是从这栋楼移居到那栋楼,稍好一点的自己买了房,不过我们依然还在平民窟,一有活动,或是遇到什么好事还是大家一起出去喝个酒K会歌,毕竟我们都是患难兄弟。邀约了几个兄弟一起到西餐吧吃烤肉,那是一个只有富人才会去的高档消费区,对于刚毕业那会的我们来说那绝对是梦想中的天堂。
真的是屋漏偏房连阴雨,一进门就看到那个让我神伤的身影,好在这次是她一个人。远远的我就看见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不过这次看到的是那种神伤,桌上一份简单的甜点喝一杯咖啡,看样子他在思考着什么。我并没有去打扰她的这份安静,远远的看着她,只能简单的背影,手里拿着手机,来回在桌上敲打着,在等人吗?只见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双手合实放在胸口,使劲的的在沙发上弹坐了几下,然后猛的喝了一口被子里的咖啡,然后猛的又吐到桌子上。我也跟着噗的笑出来,差点把啤酒喷一桌烤肉。这一幕刚好被被路过的服务生看到,温馨的服务生给她递去纸巾,看着她尴尬的表情我能想象出她喝的咖啡有多烫。应付完服务生,她疯狂的扇着凉风,能看出她真的很烫。但是这一切还是不能压住那份激动,她还是握紧拳头狠狠地做了两个“Yes”的动作。我很好奇是什么能让安静的坐着的人如此兴奋。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吧,一群和她差不多打扮的女生,走了进来,她远远的就激动地跑过来迎接。如此的的吵闹必定吸引了整个餐厅的人的注意,同坐的几个色鬼开始议论,话题是我们一起的六个人分别过去和她们搭讪,谁要是不敢去谁就支付今天的所有消费。如此荒唐的主意也许只有几个单身的男人才会想到吧!相互鼓吹鼓吹那就行动吧。
按座次先后来,第二个就轮到我了,该如何搭讪呢?不管了,我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认怂。起身拉拉衣角,昂首阔步的走到她们桌前,“真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我无精打采的问道,来着搭讪完全是为了不付今晚的饭钱。她立刻起身,恭恭敬敬的伸出手,“王经理好!”我用余光看了一眼一桌的女生。本以为她们会用那种羡慕的眼光看着我,然后热情的问一些社会上的事,或者让我聊聊我的成功经历什么的,但结果让我大失所望。
临近结束了,她走过来向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走了,她出了门以后。坐我对面的朋友一脸的惊愕,眼睛瞪得和鸡蛋一样大,含在嘴里的肉都快掉出来了。一桌的人看到他惊愕的表情,都朝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还是那幅画面,豪车,靓女,糟老头(其实也没那么老)。转过身我摇摇头,叹了口气。那哥们居然发话了,“老王不错啊!认识个富家小姐啊!奔驰车,专属司机,不简单啊!“
我淡淡的回答道”大哥啊!你要喜欢我可以给你她的联系方式啊,要不?“
”我才不稀罕呢,那样的富家小姐可不是我这样五大三粗的人能伺候的,你还是留着慢慢享用吧。“
无疾而终,本想好好放松一下的结果来了这么一茬。
回到家中,熬过了一个痛苦的夜晚,不喜欢和这样的人共事,好在她不是我的助理,否则我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幸幸之余,开着我那二手的雪佛兰,屁颠屁颠的去上班。来到停车场,一排笨重的电动车的停车位上多出来一辆扎眼的自行车,还是粉红色的。一进公司,就看见一群女同事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东西,然后就看到销售部的刘总那羡慕的表情了,正纳闷呢!走向办公室,老板正在我的办公室里站着,在门口就能看见他那矮小的身躯,尤其是那将秃未秃的后脑勺,在背对我的时候更是明显。乍一回想,是不是他来视察工作时看到我几天前赶出来的计划让他特别满意!欣喜万分的我,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看他没回答,我正准备敲第二遍的手已经伸到半空,正准备敲时门猛的就开了。说时迟那时快,还好在半空中刹住了车,那一下没敲下去否则,那尴尬的场景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呢。
”小王,开晨会时叫我一声。“老板低声说道
”好的,秦总!一会开会时会告知您的“
转身让步,目送秦总走出工作室。大厅里一切回归正常,每个人都忙着准备晨会的材料。我也放松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转身准备回办公室,就在我转身准备入座办公室的时候,人事部的李主管带着一帮人,扛桌子提板凳的就往我办公室里挤。
”这是要给我换装备了吗!“我欣慰的问道
”你想多了,秦总说了在你的办公室加一张办公桌。我看啊以后你这小日子难熬了。加一张办公桌,秦总就天天在你面前,看你到时候怎么办。“李主管可怜的看着我
倒吸一口冷气”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不干啥坏事,我怕啥?无非就是以后放屁时小点声,提前把窗户打开罢了“
”哈哈哈,就你小子这德行。“
“你先弄着,我得去开会了,今天秦总主持呢!回聊”转身便离开了我办公室
快步走向秦总的“老办公室”走到门口时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所以就没直接进去,敲了几下门在门外低声的说道“秦总晨会已经开始了。”还没等到回应我已经转身离开了,快走出通道的时候才远远的听到一声细微的回答“好的!我一会过去。”
大家都焦急的等着秦总过来发话,谁也不敢先发言。整个会场里雅雀无声,那不是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寂静,静得能听到手腕上机械表指针转动时发出的咔嚓声“咔擦咔擦咔擦”的在哪里一直响。伴随着一阵阵皮鞋和水泥地面碰撞的声音,就像心跳,“咚咚咚”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顿时整个会场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我甚至能听到后排座的呼吸声。秦总径直走到会场的中央的讲桌前
“大家早上好”会场下异口同声的回答道“秦总早“
“今天早上,来开会也没什么大事,主要说两件事。”会场下面一片嘈杂,不是说话声,而是一片的翻书声,大家都准备着记录秦总所说的每一个字。
“第一就是关于今年的秋季销售问题,王经理这边前几天已经拿出了方案。在这里表扬一下王经理,虽然王经理在公司的时间不长,但是他能坐到现在总经理的位子上,付出的是大家的好几个倍。所以我决定给他安排一位助理。”顿时之间整个会场里一片惊讶声,接下来是一片掌声。说到惊讶,给一个总经理配助理,这可是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场景,想不到能轮到我身上。在高兴之余我起身向秦总道谢。
“先不用谢,现在公司处在关键时期,今年的秋季销售还得靠大家努力。就这两件事。下面大家就去忙吧”
离开会场,一行的都在称赞和羡慕我。而我则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径直走向我的办公室。快到办公室时,我愣住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这样不可思议,心里还犯嘀咕。好歹也是一个部门的主管了,怎能这样呢!把事情做完最基本的把我的门给关上啊。走进办公室,顺手把门一关,然后就是我的世界了。远远的就把会议记录本扔到办公桌上,然后就激动地在办公室里激动地跳,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的整个世界都挂满了黑线。一个活生生的人,背紧紧的贴在墙上,好像是被我刚才夸张的动作吓坏了。我也被这凭空出现的大活人吓呆了。时间仿佛在那一秒停止了走动。回过神来的我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牧敏,天哪!我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物极必反吗?我迅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大步走出办公室,还顺手锁了办公室的门,急匆匆的走向洗手间,来到洗手间点了一支烟,嘴唇微微的颤抖着,烟灰也随着这频率缓缓地落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也像这燃烧殆尽的灰尘,慢慢的恢复到平静。
这才慢慢领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招新人不让人事部去让我去的原因,,,,,才知道那张新加的办公桌。。那不是给秦总准备的,而是给昨天我们新招的文员准备的。说是招文员,还不是要找一个能为我写一些材料的助手。想到这里好吧我能接受。可是牧敏。。这个让我怎么应对才好。回到办公室,我直接就去办公室了,屁股还没沾到凳子呢,她就大声的向我问好“王经理!早上好”这声调那是在问好,这分明就是在谋杀,本来就玄虚的心。又给我来这么一下,我只差裤子没湿了。。介于刚刚发生的尴尬一幕,对这如晴天霹雳般的问候,我已经失去免疫力。此时此刻她曾经活泼甜美的一面以荡然无存。
稍适安静了一会后,我俩都相对而坐,我能看出她眼睛里流露出的自责。如此的匆忙,让我没有一点点的防备。因为我在她面前的种种尴尬,当我坐下来的时候,她也安安静静的坐在她的位子上,我俩在一个不足80平米的小房间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对视而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样?对我们这的工作环境还满意不?“我假装镇定的说
”还好,就是今天来的早了一点,遇到秦总了,和他交谈的时候有些尴尬。“她怯怯的说
”还好吧!“简单的安排了工作后,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我需要一点新鲜的空气。
到了下班的点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秦总突然来电叫我给他弄一份文件,得打一万多字呢!其他同事都已经关电脑准备下班了,只有我又重新开启我的电脑。挂着一幅苦瓜脸,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看到这一切的牧敏,更是小心翼翼的收拾自己的办公桌,然后悄悄的走出了办公室。我们以为她会给我打声在招呼的,但是······当她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悄悄的将我的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