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花老爹之后,杀阡陌便回了房中,对于梅林所发生的事并没有细想,而这一疏忽,便让幕后之人有机可乘……
破旧的屋子中,到处充斥着灰尘和腐朽的气息,蛛网层层叠叠的覆盖在窗户上,挡住了阳光,使本就昏暗的小屋变得更加阴森诡异。这是位于王府角落的一间小屋子,由于地处偏僻加上有几个丫鬟在这里莫名失踪,很久之前便被人废弃。屋子的残缺与破旧和王府的华美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莫说外人,旧时王府近几年新来的丫鬟都不知道,原来王府还有这么颓废的地方。
而此时,这件本就窄小的物资引多了两个人的缘故显得更加狭窄。
“你恨花千骨吗?”慕容楚楚绿森森的眼睛看向双眼毫无焦距的王玉可,异样的狰狞与恐怖。
如果知情人在此,一定会感到不可思议。这不是苗疆早已失传的催眠术吗?怎么会在帝都出现?慕容楚楚的身份,绝对不止是慕容嫡女那么简单……
“当然……恨!”即便是被催眠了,王玉可说话时眼中的恨意依旧是那么的明显,她对花千骨的恨意显然不浅。
是啊,也对,不恨才怪呢!如果不是花千骨,她一定可以在王府安安稳稳的做她人人敬仰的侧妃。如果不是花千骨,她一定不会被杀阡陌所厌恶,最起码杀阡陌不会如此待她。如果不是花千骨,她又怎会沦落至此……
王玉可对花千骨,真的是快要恨到骨子里了,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一向都不弱。
“那你想不想报仇?想不想杀了她?想不想重新获得杀阡陌的宠爱?”慕容楚楚循循善诱,一步步布下诱饵等鱼上钩。
“想。”答案众人皆知。
王玉可她怎能不想?
“那好,从今天起,你便听我命令行事,我会让你心想事成的。”
“好。”王玉可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只能任人摆布,连带着声音也不带一丝的情感。
“很好!”慕容楚楚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催眠术虽然是第一次使用,但效果却是极好的。为了确认催眠术是否真的灵验,慕容楚楚还决定实验一番。
“现在,你去把窗户上那只蜘蛛抓下来。”慕容楚楚命令道。
这种养在深闺内宅的女人,一向都是害怕这些虫子的。如果王玉可能毫不畏惧的把蜘蛛从蛛网上抓下来,那她的催眠术才算真正成功了。
王玉可走近窗户,面无表情的抓住蜘蛛,一把扯下,蛛网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蜘蛛在手中挣扎着。然而还是脱离不了魔掌。
“好,很好。你这段时间一定要安分,不能再去花千骨那里惹是生非,听到了吗?”
“知道了。”王玉可目光涣散,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像是在看慕容楚楚,又像是一个人在发呆。
“好了,现在回去,回你的卿玉堂好好呆着,不许再出来晃悠。”
“是。”
王玉可机械地走出房门。
而在走出去的那一瞬间,她的瞳仁在阳光的照耀下,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回到自己的房间,王雨可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只是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头有些疼……
王玉可揉了揉太阳穴,不以为然,并没有想这是为什么。她最近的事真的太多了。打击一个接一个,脑子一时不转弯,想不起来一些东西也是正常。当然,就算她想了也不会明白的。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又是真正发生了的……
香薰阁中,夏紫薰焦急不安的等待着白子画的归来。其实说完那段话她就有些后悔了,毕竟那可是杀阡陌的府邸,虽然她相信白子画的能力,不会出什么大事,可还是有很大的危险不是?
而且梅林那么多可怕的机关,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更不是进去了就一定能出来了的。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夏紫薰心中的不安渐渐加重,紧皱的眉头流露出她此时的担忧。
就在她快要坐不住,想派人去寻找时,白子画终于来了。
“紫熏,我回来了。”白子画的身影颇有些狼狈。
原本纤尘不染的白衣此时湿漉漉的,还沾有一些灰尘,有些地方甚至还破了个大洞。就连发型也乱了。不知是在冰泉呆久了还是怎么回事,白子画的头上很不给力的冒出了一根水草,遮掩住了他用来束发的那根玉簪。几根发丝不听话的斜斜垂在耳边,颇有些落魄的富家公子的味道。
要说这是帝君白子画,应该很少有人相信,这般模样,怎可与风度翩翩、不食人间烟火的君上相提并论?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人信的。这气质终究是装不出来的。白子画身上那久居高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霸气和王者之风是平常人学不来的。
夏紫熏看到白子画,那颗如竹篮子打水般七上八下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她松了一口气,看到白子画这幅模样,有些心疼。看样子子画在梅林也受了不少罪的。要不然不会令自己如此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