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后面的风景是她钱灿儿这么些年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的,那里没有唐楚,没有这十几年的梦魇。
拉着自己那只微颤着的、冰冷的手,也是时候该放开了吧!
“唐楚!”钱灿儿再启声,“我没有胆子悔婚,这种时候如果由我来逃,就会连累父亲和全家的人了。但是你能!唐楚,刚才送亲的路上出事了,有人吹了很奇怪的曲子,所有人都被那曲子吹得站立不得,头疼得厉害。那伙人抢走了落雪的妹妹,落雪去追了。”
“唐楚!我知道你是因为看不到落雪而担心,那就去吧!你跑了,我也解脱了。那样的曲子我虽然没听过,可是看到了那吹笛之人的装扮,好像是从前听父亲说过,一个叫做什么疆域的地方,那里的男人都是这样穿的。好像很危险!”
“疆域”两个字狠狠地打在唐楚的心上,或许之前他还在告诫自己要把慕容雪彻底交给东方凌。
可是在听到“疆域”这两个字之后,他竟也由心升起了一股恐惧。
那是一个中原人都有些胆颤的所在,他不知道慕容雪对上疆域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也许会很可怕,也许只凭东方凌一人之力根本就应服不了。
“谢谢。”他低低的一声道谢,而后放开了抓着钱灿儿的手,一回身,竟似一阵风一样匆匆而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到如今,这个太子到底还是选择了逃婚这一条路。
长长的红毯上,只留得一个新娘子独自站在那里。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那喜帕低下正有眼泪流出,落到地上眨眼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