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终于再听不下去,隐逸一声大喝,喊出了心底压抑以久的情绪。
慕容雪站在原地,静立不语。
直待面前人甩袖而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继而转回身,冲着已经醒来站在宫院门口的隐遥笑道:
“走,遥儿,我们去骑马。”
……
在这宫里住得久了,很多地方也都熟悉,那个专门用来养信鸽的院子也是她常去之处。
因为有隐遥在身边,那里的人很东意将信鸽借给她使。
慕容雪始终不相信东方凌真会将之弃于不顾,一封封信执著地送往炎赤,只可惜,却从未再见过一次回音。
当她终于放弃,终于不再执迷于此,那时刻注意着她动向的常欢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这几个月下来他光是打鸽子就打下了十八只,若真要再打下去,他都不忍下手了。
眼瞅着送到隐逸面前的第十八张字条拆都没拆就被他投入烛火,常欢还是忍不住问去——
“主子为何不看?”
隐逸耸肩:
“看了又有何用?凭白跟着生气,何苦找那麻烦。”
“可主子已经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不是吗?”
这是他头一次对隐逸的所作所为出言质疑。
隐逸双眉突皱,许久都没再言语。
直到常欢准备跪下请罪时,但听得书案后的少年扬声道:
“有些麻烦不是你想避就能避得过的,常欢你知道,做了一次,我就没有收手的余地,只有一直就这么继续下去。也许罪孽就像是雪球会越滚越大,那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瞅着,心甘情愿地受着。谁让我不舍得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