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知道自己流了泪,而那泪就挂在脸颊,于寒风中瞬间冻结成冰。
悲痛之中,总算意识到再不可以在危险中继续耽搁。
于是牙关一咬,伸手自锦袋里摸了一把银针,挥手就向上掷去。
啪啪啪,十几枚针悉数插于崖壁。
慕容雪抓紧树干用力向上一提,人腾空而起,随即一脚点向树干,借力向上而窜。
树干在经了这最后一压,终于连树而断,伴着风声跌入崖底。
女孩身形轻盈,准确地找着自己抛出的银针,脚尖轻点,终于在第十二步之后重新回到了安全所在。
“唐楚!”刚一上了平地,她又马上俯下身,冲着那山崖深处大叫去——“唐楚!你个白痴!你说话啊!唐楚!你笑啊!唐楚!唐楚……”
声音终于越来越小,她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只是最后累了,喊不动了,这才渐渐停住。
娇小的女孩坐于雪地,雪花寸寸而落,很快地就将她的一头秀发染得雪白。
她吸吸鼻子,酸酸的,有些不太真实。
再扭过头,看着那一队假客商丢下的马匹车辆,这才得以确定适才的一切的确发生过。
只是太匆忙了!
伸手抚向胸口,那里正隐隐地痛着。
好像这是她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心痛成这样。
那个叫唐楚的笑脸少年在清晨出现,于傍晚消失,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电影一样,短短时辰,剧情便完成了从开始到现在的转变。
“我是不是太残忍了呢?”慕容雪将双手举至眼前,很认真地打量了去。
这一双手染满了血腥,还有她的头,她的思想,全部都是杀人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