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的晚饭是在房间里面吃的,虽说她对东方凌讲出了那一番道理,可当人真的进了宫来,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尽量不在人前露面才好。
毕竟,多一个人看到她就会多生出一份口舌。
皇宫本就是一个是非之地,更何况是她这个是非之人。
隐逸很配合地没有来叨扰她,只是差了丫头来告诉她明日几时起,几时出发。
她小眯了一会儿,直待上了夜色,这才又双目聚神地坐起身来。
多年的特工生涯已经让她很能适应这种自身状态的突然转变,哪怕前一秒还是在香甜的睡梦中,下一秒也能即刻复了清醒。
炎赤国天寒地冻,人们都睡得极早。
她约莫着若按着二十一世纪的时间来算,现在也就十二点不到。
可是整座皇宫却已经陷入沉寂,依然醒着的,只有星星点点的宫烛和偶尔走过的禁军将士。
慕容雪没有马上行动,他知道,不管人们几时入睡,这个时辰都不是睡梦最酣的时候。
长官说过,人体戒备最松懈、感官机能最弱势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虽说她现在只是去冰湖里捞出一样东西,并不是与人打交道。
但好歹这里是皇宫,一路上还要躲过来回巡视的禁军。
她只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事情办妥,不愿意横生枝节。
两个钟头很快熬了过去,当她轻手轻脚地自后窗猫腰窜出的时候,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人家夜里行动都穿夜行衣,就算不那么严格,至少也选择暗色的衣物。
谁像她,一身雪白!
但其实也好,地上本就有雪,她这一身倒是不偏不倚地与那雪色混成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