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合上门之后,冰雅歪着头,开始打量起边上立着的两个宫女,都像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心道,啧啧!这岂不是雇佣童工吗?皇帝老子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剥削阶级!“可以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吗?”
“奴婢叫锦瑟。”锦瑟美目莹莹。
“奴婢叫香墨。”香墨柳眉弯弯。
“锦瑟、香墨,名字真好听。”冰雅念了遍两人的名字,朝她俩粲然一笑。
“那当然,名字是格格取的呀!”锦瑟扬了扬脑袋,转着灵巧的眼珠,天真而自信地说着。一点也没有溜须拍马的感觉,听得冰雅那个心花怒放的,一点也不觉心虚。此时,她只当那骄傲的笑颜是因自己而展开。“那锦瑟会弹什么曲吗?”
“格格今儿个想听什么?”
“随便吧!”
一个小太监搬来黄花梨竹节纹琴案,锦瑟取来琴,香墨摆上黄花梨透雕莲花香熏炉。屋里缓缓散开缕缕淡淡的佛手和海棠的果香。
冰雅摸了摸床沿和柱子,心想要是能回去,顺带把这床也一起搬回去就好了。她侧身卧下,盯着床顶,开始回忆昏迷前那日,自己做过的每件事,说过的每句话。思前想后,也只当那只潘多拉的魔盒和许的愿,可能会与穿越时空有关。她盘算着,若是能找到那盒子,兴许就能回去了。而那两个奇怪的梦魇,此时却只当是梦,不再细想。
一曲《幽兰》顺着锦瑟的指尖流淌而出,琴声低而不沉、柔而不弱。冰雅依稀间似是闻到了兰花的幽香,似花还似非花,就这样渐渐地睡了过去。梦里,风吹山涧悄悄绽放着株株幽兰,清雅素洁,静谧悠远……
她向那片兰花走近,瞧见姑姑正在不远处捧着束兰花,愉悦畅快地笑着。她飞奔过去,却不知为什么跑得出奇得慢,心里是亿万分的焦急。突然间,冲出来个小女孩拉着姑姑的衣角,正是小时候的冰玉。只见,姑姑手中的兰花都一下子耷拉下花骨朵,转瞬间都枯萎了。她蹲下身子,微笑地看着小女孩,眼神却透露着幽怨……
醒来时,惊觉枕头冰凉,细一看,已湿了一大片。摸着那湿湿的枕头,忆及昨夜之梦、潘多拉的魔盒和曾经许下的愿望,喃喃道:“难道只有我的离开,才能使你幸福?”
摇摇头,不再细想,唤来香墨打听有没有紫檀木的首饰盒。
香墨想了想后说,“格格一直都是用黄花梨的,而宫里大大小小的东西,大多都是楠木的。除了已经殡天的皇后娘娘,就只有延禧宫、翊坤宫、永和宫的几位娘娘得过紫檀木的东西。”
细问下才知是,惠、荣、宜、德、敏五位主子。惠、荣、宜、德四位,都是康熙二十年册封的妃子;而敏主子是正当红的主子,虽未正式册封,却私底下都称她为敏妃。
冰雅琢磨着,这一时半会儿,怕也是难以找出那只变态、可恶的魔盒。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急也急不来。只能等有机会去人宫里时,再瞧了。
接下来的几日,时不时有各宫中人和冰雅的家里差人送来些食品补品之类,有各式各样的水果,也有人参、当归、黄芪、淮山等等滋补的药材。除了人参的样子,其它冰雅都不识得,很多名儿还是香墨告诉她的。
日子实在无聊的紧,冰雅便翻了翻这身子原先藏的些书出来看,大多是兵法。估摸着宫里勾心斗角的戏码不会少,也许读些兵法能防防身。原本是在读几句就扔的东西,而今在“生存”的压力下,她反倒静下心来好好研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