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知道伏羲琴是长留山所守护的神器么?书上有写啊,不但伏羲琴,其他几件除了下落不明的没有记录之外,什么时候,落到何人之手,又都曾被何人何门何派守护过,都很详细的说明。另外难道自己特意去群仙宴通知大家拴天链被夺的消息,白子画回来都没有说过?君月璃觉得很奇怪,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白子画为何会瞒着长留弟子了。
看着陶翁不可置信的神情,花千骨凑近君月璃身边小声的询问道:“月璃,我有说错什么么?为甚么陶翁是这样的表情啊?还有为甚么大家都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啊?”
“你没说错,只是那天群仙宴的事,怕是白子画并有告知长留。放心吧,没事的,一切有我呢。”君月璃亲昵的捏了捏花千骨有些婴儿肥的小脸:“至于,为何?我想不是为了不引起恐慌,妖神出世的事只怕除了各派掌门和长老,基本也很少人知道。而我当做八卦告诉你的事情看似很容易,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但对于那些不知情的人来说却都是惊天的大秘密。”
瞬间明白君月璃的意思的花千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清澈的眼底充满了感动和坚定。原来月璃这么相信我啊,这么隐秘的事情都告诉我了,那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学习,绝对不会给月璃丢人。握爪(o?v?)ノ
回过神来的桃翁青白的脸半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厉声道:
“你跟我来!”说着甩袖出门。
课堂里一片混乱。花千骨望着一脸爱莫能助的轻水,瘪了瘪嘴。一脸要哭的样子看向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君月璃,在君月璃的示意下花千骨几步小跑跟上了陶翁,只觉得身后有一道利刃般的凌厉目光注视着自己。转过头,却看见霓漫天高傲轻蔑的眼神。
不对,不是。匆忙扫视了一周,见到的却都是嘻嘻哈哈幸灾乐祸的脸,暗自无奈的跟着桃翁走了出去。
花千骨离开后,君月璃眼含深意的扫了一眼霓漫天身后坐着的优雅从容的蒙面青衣少年,本来他的装扮上在课堂上显得尤为奇怪和扎眼,大家却好像见怪不怪一样。没有人看见过他的脸,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直都是冰冷而漠然的独来独往。
轻水顺着君月璃的目光看去,说道:“他名叫朔风,法术已经非常厉害了,没人敢招惹他,也没人跟他说话,除了霓漫天坐在他前面,左右都没人。”
此刻朔风一向冰冷漠然的眸子却变得犀利起来。眼中一丝兴趣和诡异,微微低头默念道:“伏、羲、琴……
”
君月璃点了点表示知道了,便朝着陶翁和花千骨离开的方向走去,悄然无声。只是少有表情的脸上却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转瞬即逝:“残破的女娲石么,呵,有意思。”
花千骨跟在桃翁后面一路小跑,没想到这白胡子老头走起路来那么快。
不一会儿进了长留殿,花千骨听见桃翁问一旁弟子什么,弟子答道:“三尊正在殿内议事。”
花千骨忍不住心中狂跳不止。莫非那么快就又能够见到尊上了?只是桃翁不会是气急败坏下拉了她到尊上这来治罪的吧?这下惨了。花千骨有些丧气的想着。
跟着桃翁继续往里走,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心里更加坎坷不安。末了到了议事厅门前,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心扑啪扑啪的在扇着翅膀在胸口乱撞。
终于异彩鎏金镶满宝石而又高大沉重的门慢慢被两侧站的弟子推开。花千骨直直的望见端坐在大殿正上方的白子画,心立马扇着翅膀飞到他那去了。
白子画依旧是一身不落尘埃的白衣,只是比那日腰间多束了一条宽边金带,出尘中更添了几分高贵和傲气,面色中更添了几分冷漠与威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姿态,让花千骨忍不住便想倾身膜拜。
“参见尊上,世尊,儒尊。”桃翁行了个礼,回头看花千骨,花千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去拜见。
“什么事?”
花千骨听到一个威严又低沉的声音,眼角偷猫一眼。看见一个略比尊上年长的黑衣男子,眸子深邃的叫人一眼望不到底,眉头紧皱,额上有道挺深的疤痕,严厉中带几分凶煞,气势咄咄逼人,可见脾气不是太好。却也是帅得一塌糊涂。
这个应该就是世尊摩严了。
那左侧坐着的这个,不对,是躺着的这个应该就是儒尊笙箫默了。
花千骨狂汗颜。
与另两人不同,笙箫默紫衣玉带,慵懒却优雅,半倚在专门为其准备的铺满冰丝玉锦、雅致褥枕的卧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根长箫,飞速的在白皙修长的指尖旋转飞舞着。
摩严和白子画应该是见惯了他这副摸样,倒也不以为意,自动忽略。
花千骨盯着那银箫看的有点头晕,心道不愧是三尊,无论容貌气质仙姿都比其他人强上那么多。再抬头去看白子画,却见白子画也在看他。可是视线却直直的穿透她而过,似乎又眼中无一物的感觉。
桃翁开口说话,花千骨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猜大概他是用密语在和三尊禀报什么事情。
呜呜呜,告状就算了吧,干吗还告得偷偷摸摸,让她想辩白都不知道该辩白些什么。花千骨愤恨的朝着陶翁的背影哼了一声
笙箫默似乎是渐渐来了兴趣,也不玩手中的箫了,身子直立起来,看着花千骨道:“二师兄,这就是你昨天带回山来的那个娃娃啊?”
白子画不作声,也不点头,面上毫无表情,让花千骨几乎快误认为上方是端坐于莲的白玉雕像。
摩严冷哼一声:“她是如何得知长留山护守的神器是伏羲琴的,你莫要捡了个妖魔回来,一身煞气,千载祸星!”
花千骨心狂跳一下。隐隐听出世尊的口气不光是在指对自己,还有责怪白子画的意思。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太敢开口,如果说白子画给人的感觉已经是让人无法呼吸的话,摩严那种威严简直是压迫。随便一个眼神扫过来,简直都让人觉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怪不得长留山上上下下都忌讳他如深。
笙箫默却笑道:“大师兄你就别瞎操心了,二师兄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然后向桃翁使了使眼色,桃翁躬身退了出去。整个空荡荡的大殿,花千骨一个人在下面面对着三尊心里紧张更多了几分。心里着实在意的却是白子画脸上是否有丝毫不满的神情。
“你叫什么名字?”笙箫默问,声音温柔中带着一股迷死人不偿命的甜腻,酥得花千骨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花千骨。”
“恩,真是乖巧的好孩子,来,告诉儒尊,你怎么会知道长留山护守的神器是伏羲琴的啊?”花千骨背上冷汗直流,她倒情愿他像摩严世尊那样严厉的呵斥她,如此哄小孩的口气反倒让她不知所措了。
“是我从月璃的书上看到的。”额,当初和月璃聊天的时候月璃说了一半嫌累,就将六界全书扔了过来,说书上都有,让她自己看。现在这样说应该没事的吧。花千骨想了想老实的回答。
“什么书?”摩严眉头紧皱,目光犀利似乎能洞穿一切。
“清虚道长写的六界全书。”
“他把这个写书里去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看来这臭道士还颇留了几手。”
“师兄。”白子画一开口便是断玉分金的尔雅古音,语气淡然,却分明在指责他对死者不敬。
摩严冷哼一声:“书里都写了些什么?”
听着摩严阴阳怪气的问话花千骨心里也有微微不悦,道:“写的就是六界的大事记什么的。”
“有很详细的提到神器的事么?”
“除了下落不明的几件,其他都有写。”
摩严眯起眼睛:“其他几件在何人何派手里都有写?”
“是。”
笙箫默和白子画对望一眼,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落到妖人手里……
“呈上来。”
花千骨迟疑了一下,张口欲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动作。
“我让你呈上来。”摩严话语里带了一丝不耐和火药味,似是不信竟有门下弟子不听号令。